薄聿珩淡然不在意:“他们能拿我怎么样?他们又敢怎么样?”
薄夫人加重了语气:“他们会开祠堂,罢免你家主之位!收回你在家族中的一切权力!”
薄聿珩抬眼,平和地注视着面前焦急的贵妇,忽然反问:“母亲觉得,我是很乐意当这个家主的么?”
薄夫人蓦然一怔。
遮蔽太阳的乌云随风散去,日光重新照耀大地,万物清晰。
但,薄夫人却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亲儿子。
“我就是因为这个家主的身份,不得不把家族的前途和荣誉放在第一位,又总想着我是家主,要给族人做榜样,”
“所以我跟如愿在一起,没有想过要公开她,没有给她应有的身份。”
薄聿珩脸色其实还有些苍白,他的病说是好了,但其实还没有完全好。
也许在没有真正找回他另外半条命之前,他会一直这样病着。
他对着母亲没有笑意地笑了一下。
“如果我早这么无所顾忌,如愿就不会因为一个身份,受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委屈,她更不会以为在我心里,家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以为我会为了家族利益包庇薄叙。”
明明她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包庇薄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