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神色不变:“原来三叔公是来兴师问罪。”
三叔公的长相跟薄老爷子很相似,脾气比薄老爷子暴躁。薄老爷子起码会装得和蔼,而三叔公从年轻时候起,就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急脾气。
他盯着薄聿珩:“聿珩,自从你接任家主之位,事事都做得非常好,大家都夸你是薄家有史以来最合格的家主,但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怎么样?”
“你行事越来越荒唐!对一个背叛家族的女人念念不忘也就算了,让她以家主之妻的身份葬入薄家陵园我们也忍了。”
“可是你居然又去把她挖出来!惊扰祖先!破坏风水!损人阴德!实在是太过分,太不应该了!”
薄聿珩双腿交叠,不动如山地坐在办公椅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大拇指的玉扳指。
他其实,很会处理这种事。
无非就是恩威并施,他情商高,也懂人心,有的是方式让这些仗着年纪大就觉得高人一等的长辈不呱噪。
但现在。
他突然不想给他们好脸了。
向来是最温和,最讲礼,最尊老爱幼,最有风度的家主,轻笑着反问:“我做都做了,三叔公觉得不应该又能怎么样?既然惊扰了祖先,那就做场法事,请几位高僧来念经,费用走我的账,可以么。”
他这个轻慢的态度,引得三叔公勃然大怒:“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薄聿珩收起了嘴角的弧度,冷冷问:“三叔公又是怎么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