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笑声从后院传到前院。
林达媳妇听到自己那傻闺女咯咯咯的笑,很是无奈,“我家那闺女跟个小子似的,哎,给她相看一个个都不满意,愁人......”
李山媳妇张大嘴,惊讶地能塞下一颗鸡蛋。
“不会吧,你家闺女和小满同龄吧?咋这么早相看呀?”
“这还不是媒婆上门不好得罪呀!我是这般想的,反正都是要相看的,那不如仔仔细细看一看,谁好谁撇心里有个数,要是这次没相中,下回也有个数啊!”
李山和李桥媳妇都有闺女,被林达媳妇这么一说,也开始蠢蠢欲动。
对啊,她们咋就没想到,早相看好啊,还能慢慢挑。
“回头我跟桃花也说说,给小满也相看起来。”
在后院笑得开怀的林小满自然不知道前院发生的事。
因为她们已经包好荷叶、裹好黄泥在生火了。
等火势一大,六个裹着黄泥的泥巴团被林小满小心翼翼放在柴火上,继续加柴。
一个半时辰后,两人挎着篮子出发。
林大媳妇见闺女也要出去,问道:“春花,干啥去?”
“给小满打下手,您就别管了。”说完,快步挎着篮子出门,两人加快脚程往镇上赶去。
“娘,我来了。”
林小满到如意酒楼已经到了午时。
此时酒楼里已经有不少食客在吃午饭,外面排队的人也有四五个。
林小满把六个叫花鸡拿出来放在台面上,敲开其中一个。
来如意酒楼的食客几乎都会光顾林家的早食,这会已经有眼尖的食客看到了,觉得稀奇。
“这是在做啥?咋把烧干的泥拿到台面上玩,这可使不得。”
说话之人林小满认得,他是镇上鞋铺的老板,他孙子正是林春花之前说面如大饼的那位。
“老伯,我这可不是在玩泥巴,这里面是吃的。”林小满解释道。
“吃的?有啥吃的和泥混着?这......还能吃不?”
林小满笑而不语,只专心的把外面干透的黄泥全都打下来清理干净,露出用稻草系好的荷叶来。
“咦,竟然用荷叶包着?”老者嗅了嗅鼻子,似乎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肉香味。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也闻到了肉香味。
但没人觉得是荷叶里面传出来的,还以为林大江他们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准备开卖。
直到荷叶打开,露出一整只鸡。
“老伯,这叫做叫花鸡,肉质嫩滑,鲜美多汁,吃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叫花鸡?”
这名字似乎不太好听。
“老伯,您别说,这叫花鸡还有来头呢!”
“有啥来头?”老者来兴致了,他倒要看看这小闺女能说出什么来。
“相传几百年前,一个叫张生的学子进京赶考,经过一个月的的风餐露宿、跋山涉水,终于到了京城百里外的一座破庙。可谁知都快到京城地界,张生的盘缠却被人偷了,只剩一张贴身路引。屋漏偏逢连夜雨,饥肠辘辘的张生在破庙里发起了高热。”
林小满语气跌宕起伏,“迷迷糊糊间,张生竟然梦见一名老乞丐在朝他招手,嘴里喃喃自语:‘年轻人,赶紧吃了上路去’。饿的眼冒金星又浑身发冷的张生也顾不得乞丐脏不脏了,拿起老乞丐给的东西就啃,吃了几口才发现鸡肉嫩而多汁,油而不腻,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烧鸡。”
“张生一觉醒来,热度退了,就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正当他起身准备赶路时,发现原本他躺着的位置忽然出现一个破碗,碗里有一个烧鸡腿。张生鬼使神差地把鸡腿吃了,竟然和梦里的鸡肉一般滋味!”
“张生到了京城,受同窗接济,一路考到殿试,成了状元郎!可惜他吃遍各地烧鸡,也不曾吃到记忆中的滋味!张生到老,忆起年轻时的这段离奇经历,只觉得那老乞丐就是神仙幻化,祝他渡过劫难。他把这段经历传给后人,把那记忆里的'叫花鸡'叫做了'神仙鸡'。”
故事是林小满现编的。
为啥叫做叫花鸡,因为那鸡是老叫花子给的。
从“叫花鸡”到“神仙鸡”就是为了制造冲突,为啥“叫花鸡”能叫“神仙鸡”呢?
“我倒要尝尝这叫花鸡是啥滋味,让那张生一直念念不忘。”人群中一位穿长衫的男子上前,林小满认出此人是明义堂的夫子。
“先生,叫花鸡论只卖,一百五十文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