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梓恒心思坚决,齐梓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说到时候会让丫鬟下人来给他送些吃的。
送些东西啊。
齐梓恒回过神来,看了看案前安安静静摆放的小竹子编成的小球,里面还放了一些萤石粉,闪着微弱的光亮,不是什么精致玩意,但胜在巧思。
这种东西一看就不是齐梓川的风格,这么幼稚的东西,用脚指头都知道是谁送的。
齐梓恒叹了一口气,将面前的小竹球放在手上抛了几下,然后顺手丢进了一边的篮子里。
要说他怪梁钰吗?也说不上是怪。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他也无法要求梁钰在这种情况下去做一个大善人。
要说的话,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共情的无奈吧。
他也不是什么百分百的滥好人,他也为了一己私欲将王黎引去了知春村,让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死伤惨重。其实在做坏事这件事上,本质上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齐梓恒理解,但是却很难支持。这余水村的人何其无辜啊......
吐出一口浊气,他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
轻轻合上眼睛,似乎已经又看到去年在望江楼一层与在走廊上梁钰的惊鸿一瞥。烟花燃尽,耳边好像又能听见大家举着茶杯欢聚一堂的场景。
他轻笑了一声,从桌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着虚空遥遥相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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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你真是大变活人,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陈丹宁咂吧着嘴再次凑了过来,他伸手指了指齐梓恒的下巴。
“你都开始冒胡茬子了,这可不像你。要不是阿川拦着,我可是好不容易熬到县试结束了才来找你的。”
齐梓恒咬了一口陈丹宁带来的糕饼,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确实冒出了一些细小的倒茬,太久没出门了,他也确实没有搭理自己的外貌了。
邋遢就邋遢点吧,反正又不给谁看。
陈丹宁拉着凳子坐到他的旁边,顺手给他剥橘子,还夸张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都不知道,为了熬着不来找你,我头发都愁白了两根。在考场都还没碰到你,先说说你县试考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