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王黎的脸,迟来的恶心让他胃里一阵反酸,他强忍着不适,靠在了树边。
王黎杀人放火的勾当自他们羽林军一路南下,他已经看了太多。
能不跑吗?杀过的人太多。树倒猢狲散,要是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他们羽林军都得上断头台。
王贵的脸越来越白。
伸出手接过被风刮落的树叶,树叶青绿,梗处却泛黄断裂。
今日一日,他所有对未来的期待和梦想全部化为泡影。
上京一事,究竟是讨伐,还是一笔揭过,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想了。
将手里的树叶捏烂在手心,他深吸一口气。
只希望他以后就算死,也能死得不那么痛苦。
......
哇的一声。
齐梓恒手里举着碗从嘴里吐出了好多黑乎乎的药汁,似乎还不尽兴,又呕出了好多还未消化的饭食,直到要将肚里清空才算是舒服了些。
“来,梓恒少爷,吃个冬瓜糖缓缓。”
面对江梦递过来的糖,齐梓恒浑身使不上劲,伸着半边身子用嘴去叼。
这一动作江梦只是还在望江楼时见那些姑娘这么对有钱的少爷,她倒是没经历过。把江梦的脸都羞红了。
“呃,快拿盆来!”
齐梓恒摆了摆手,江梦的梦幻泡泡马上消失,立刻手脚麻利的把碗递了过来。
又是一阵好吐。
齐梓恒拿帕子擦嘴,脸上也跟着没有那么多黑气,反而苍白了许多。
“要了老命了。”
“吐出来就好,吐出来就好。”江梦拿帕子擦了擦桌上一堆瓶瓶罐罐。
齐梓恒点了点头,此时他无力到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毒算是解开了......我都好几日没吃东西,只喝粥怎么还是吐出来不少?”
江梦急忙将废弃的帕子盖在碗上,递给丫鬟收走。
“还是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