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也得撑着不能再被卷进去。
“王贵,你给老子醒醒,老子是真把你搬不上去啊,你他娘的再不醒来我就把你丢在河里了啊。”
王贵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求生的意志果然是最强大的,就着林恩怼他胳膊的大力,他艰难的使劲,和着吃奶的力道,就翻身上了岸。
他趴在岸边撑着最后的意志,他睁眼看着河里体力渐渐不支的林恩。
林恩真狼狈啊,完全不像刚才那样风度翩翩了。
此时在河里胡乱扑腾的林恩就跟那案板上即将要下锅的鱼一样。
看着林恩伸出的手,王贵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太疲惫了,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这会要昏睡了,哪里还有力气去救人呢?
听着雨声,和耳边的河水奔腾的声音。王贵此刻浑身湿透,感觉自己身上的水分要和这山水融入一体,想到方才林恩不惧恶水也要救他,在水里挣扎的惨样。他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只是这河水滚滚,大雨漫漫,哪里还有人的身影呢?
他撑着草地坐了起来。后面小栓和大麦找人到现在都未归,大概是觉得害怕躲起来了。
不过自己倒是因为林恩捡了一条命回来。
只是这林恩,怕是已经死了吧,这河水这么深,河里的鱼那么凶。怕是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了。
想到这里,本该害怕和内疚的人,脸上居然绽出了笑容。
......
暴雨过后的第二日,是个难得的晴日。青阳府城内,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畅通无阻的就进了城。车内的人迷迷糊糊,耳边似乎吵闹声不止。
“快去看热闹,梁家的小公子在外头和陈家少爷当街打架,都挂彩了呢。”
“哎呦,还能是哪个梁!天下梁家!”
......
晨光渐亮,梨花黄木精雕细琢的木窗外还挂着细密的水汽,室内的宝玉炉鼎里还燎着缥缈的熏香,旁边的小丫鬟正在细细的研墨,一双眼睛却盯着小主的茶碗。整个屋内都亮堂堂的,恍若白昼。室内很静,只能听见书页翻动沙沙声和笔墨落在纸上的声音。
门外的侍从走了进来,打破室内的沉寂,桌前的女孩把手上的动作停下,神色惊喜的看着走入的人。
“刘叔不必行礼了,来人,看茶,赐座。”
小主,
侍从还是郑重的行大礼,起身后,将怀里的书信放到娘娘身边的小宫婢手上。
侍从坐在矮几边,低头喝茶,耳边响起信封被拆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