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本安呆住了,这一刻不免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为了维护小师妹,自己可从没叫过一句苦,可她为什么就非要斤斤计较,不愿消停?
齐本安实在气不过,出言驳斥石红杏。
“我一开始就找你了解情况, 是你不肯坦白。”
“红杏,怎么到最后全成了我的错?”
“我们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不能单纯的以性别论对错啊。”
“我的问题我肯定认,你呢?”
“又要抛开事实不谈?”
石红杏憋红了脸,正要和他据理力争,就被林满江厉声打断。
“石红杏,你也给我闭嘴!”
这一声喝骂,让石红杏没了脾气,到嘴的话又重新咽回肚子,心里感到十分难受。
她视大师兄为神,神是不会错的,错的只能自己。
神让她闭嘴,她就乖乖听话,可为什么内心这么憋屈?
林满江并不在乎石红杏怎么想,不仅不在乎,还未给她留半分情面。
“齐本安蠢,你更蠢!”
“集团支援给政府的协改资金你也敢动,万一人家真要计较,查贪污腐败,第一个查的就是你!”
石红杏委屈巴巴。
“我,我也是想给集团创收。”
林满江冷冷一笑,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的伪装。
“创收应该以市场所能接受的方式,拿着五个亿的协改资金去买基金,去放贷,这是市场能接受的吗?”
“你没脸没皮,不怕有人在背后议论,我林满江还是要脸的!”
“我们是同一个师父手把手带出来的,把你们俩安排到一起,已经有人指着我骂,说我在内部开林家铺子。”
“我顶着压力真心为你们考虑,你和齐本安倒好,恨不得拆我的台,吸我的血!”
“怎么,是我欠你们的,还是这个世界欠你们?”
石红杏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眼眶一红,泪水说来就来。
齐本安于心不忍,也觉得大师兄说话实在太过分。
他正要帮小师妹辩驳几句,正在气头上的林满江突然变了脸色,扶着脑袋摆了摆身子,差点一头栽倒。
齐本安眼疾手快,立马上前扶住。
石红杏也慌了神,止住哭声,手足无措的围到大师兄身边。
林满江强撑着身体没有倒下,在齐本安的搀扶中坐到床上,伸手拿出外套口袋里装着的药瓶,吃了一点药,脸色才渐渐恢复过来。
“你们就气死我吧。”
他有气无力的瞪了一眼,面对师弟师妹关切又充满了疑惑的目光,林满江难得的心软。
“老毛病了,血压一上来就要吃药控制。”
“本安、红杏,我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从革命的年代成长起来,曾经一无所有,如今身居高位。”
“可难道这样,就该到了躺着享受,到了争权夺利的时候了吗?”
“你们俩啊,要懂得珍惜。”
“人生一去不再来,除了自己手里抓着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我这辈子抓住了你们两人,命运将我们牢牢绑定在一起,我们更应该团结才是。”
林满江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人的手合在一起。
那一刻,他身上难得的绽放出一丝温情。
对石红杏而言,这是‘神’偶尔会展露出的一分人性,可却没人能察觉到,神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苦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