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半个时辰，水寨中的人便全部聚集，共一百三十二人。

方卿回拄着拐杖走过来，一步三喘气。

“陛下，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天池圣水所在，柳半明会告诉你。”

江休挑眉，“你叫我什么？”

方卿回肃然道：“既然摆明旗号，我哈萨古国自然就有皇帝，等到了牧野原，那些古国后人也当接受。”

“陛下无需介怀，哈萨古国已不可能复国，亦从未复国，这只是一个名头而已。”

若非如此，他该喊哈萨国而不是哈萨古国，这就代表已接受现实。

江休看看眼前这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的皇帝？

看着这些人或平静或期盼的眼神，连江休心性都不禁恍惚一瞬。

他从未想过还有这种离奇经历，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经历。

江休从袖中取出一副纯黑面具戴在脸上，整个人平添几分威严。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我当不起陛下这个称呼，也当不起古国皇帝这个位置，唯有遮掩一番身份。”

方卿回霎时热泪盈眶。

受国之垢，受国不祥，牛顺和徐凉倩当年若是知道这个道理，复国何至于成为一场闹剧？

江休面对他们这一百多人，并未把他们的坚持看成笑话，给了他们最大的尊重。

方卿回道：“我哈萨古国原本是中原一位诸侯王创立，既然陛下不愿做皇帝，我等便称大王如何？”

“可。”江休答道，又问：“方将军不随我们一起走？”

方卿回摇头，“我太老了，只会拖累你们。”

江休笑了，“我有秘宝，带个人，不妨碍什么。”

万一方卿回不在，到了地方古国后人不认账怎么办？

相比那时候把人都杀掉，自然还是现在带个人更省力。

……

边疆一处军营。

江休带着方卿回和蒋承两批人来到前线，先随蒋承等人去见了营中主将。

世事凑巧，是江休的一位熟人，蔡争。

两人交情亦有数十年，蔡争见到江休同样很高兴。

放下手中事务，设宴款待。

推杯换盏间寒暄一番，江休开口：“不知前线战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