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广州的夫人王氏虽然一语未发,但却是不停地哭哭啼啼。
崔广州是博陵崔氏的庶子,他的夫人是琅邪王氏的庶女。
庶子配庶女,嫡子配嫡女,一直都是这样的。
没办法,世家门阀最重门当户对,一般不会出现嫡子娶庶女,嫡女嫁庶子的情况。
见崔景哲阴沉着脸,皱着眉头,也没有开口,崔广州眼珠一转,故意对王氏怒声喝道:“妇人,叔父在此,定会为我,为博陵崔氏讨回一个公道,你却不停哭甚。”
王氏被崔广州呵斥一番,吓得立即就收了眼泪,再也不敢哭了。
王氏转首看了崔景哲一眼,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叔父为侄媳妇做主,为我家老爷报仇。”
崔广州眼神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他这个夫人除了遇事略有慌乱之外,机智和反应都还是很不错的。
这下子,崔景哲就不能再继续沉默了。
“你且起身。”崔景哲微微一叹,向王氏虚扶一下,淡淡说道,“广州是奉老夫之命去燕郡王府讨要说法,如今出事,老夫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方才,老夫是在思考,那燕郡王明明理亏,为何还敢行此霸道嚣张之举。”
王氏起身,问道:“叔父,莫非燕郡王自恃陛下宠爱,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绝无可能。”崔景哲轻轻摇了摇头,“广瑞之事后,老夫将燕郡王北上燕州之后的诸事皆罗列一下,进行详尽分析。”
“老夫发现,这位燕郡王殿下虽然年轻,但行事老辣,谋略极深,行一步而能看十步,从不行无脑之事。”
“故而,老夫以为,燕郡王敢如此行事,定有所恃。”
“而其所恃,绝非是陛下之庇护。”
“一来,楚红穗之事与燕货南下之事相比,着实甚小。”
“二来,燕郡王府并不缺绝色,有无楚红穗,并无任何影响。”
“三来,燕郡王之间用计,皆是高明之极,为何此番会行此冲动之事?”
“此事明显是燕郡王不占理,但其却仍敢如此出手,老夫料定,其定有化解之法。”
杨枫定有化解之法?
崔广州和王氏对视一眼,皆是不信之色,齐声问道:“叔父,不知如何化解?”
崔景哲摇着头,叹了口气:“老夫若能猜到,定然已经着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