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曹从事闫云涛摇头道:“诸位大人,万万不可冲动。”
“燕郡王敢如此行事,绝非一时嚣张,定然是有所恃,我等须得谋定而后动。”
贺铁山冷笑一声:“哼,有所恃?”
“崔大人,以卑职来看,燕郡王无非是仗着军功,仗着陛下的宠爱,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狂放不羁。”
“大楚国的律令,方才大人已经解释清楚,燕州这三种货物的价格确实没有在礼部备案,亦无陛下特批圣旨,大人扣押人与货物,乃是职责所在。”
“故而,此事即便是闹到楚风殿,大人又有何惧之有?”
“再说,燕郡王如此狂悖,即便是太子殿下,亦会向着大人。”
工曹从事柳鹤亭皱着眉头:“若真是大人放燕郡王安然离开,那么大人放不放燕州的那些人与货物?”
“若是大人放了,如何向礼部,向东宫,向陛下交代?”
“若是不放,燕郡王若是真是引铁骑南下,大人如何抵挡?”
孙瑞海笑眯眯道:“放,当然要放。”
“燕郡王在刺史府纵凶杀人,又威逼崔大人,崔大人放人,不管是礼部和东宫,还是陛下,都不会怪罪崔大人。”
“如此一来,燕郡王狂悖无礼,目无大楚国律令,自然就会被推向风头浪尖。”
“只要太子殿下率领群臣向陛下施压,就算陛下再怎么宠溺燕郡王,也是无法纵容之。”
“不然,一旦我大楚国律令毁于一旦,国将不国,此乃陛下之不愿也。”
贺铁山怒声道:“真是荒谬之极,此事错在燕郡王,大人乃是按照大楚国律令行事,我云州怎可示弱?”
“若是大人真是如此,从此我云州便只能屈居在燕州之下,大人威严何在?”
“满朝文武如何看待大人,太子殿下如何看待大人,陛下如何看待大人?”
“即便大人不放人和货物,依然可以在朝堂上定燕郡王之罪,还请大人三思。”
“……”一时之间,崔广瑞也有些举棋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