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算个男人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对景华簪宣之于口。
“我如今在西宫别馆。”祁鹤耳根微红,他从未对景华簪说过谎话,这会儿冷不丁的撒个谎,脸一发热,呼吸都不禁紧张起来。
“耶律敦巴日让我在那儿打扫殿宇,除了没有自由什么都好。”他微微一顿,有些磕巴,“我一直都想来找你,因不得随意出入各宫,便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今天我知道你染了疫,便趁着夜色悄悄爬墙出来了。”
话落,帐内没了声音。
殿内又归为沉寂。
半晌,祁鹤忍不住了,“簪簪,你怎么不说话了?”
话音刚落,帐内传出来飘渺的三个字。
——“你骗我。”
祁鹤的心咯噔一下,“我怎么会骗你——”
景华簪怔怔地望着帐幔,她的心里头已经隐隐有了种不安之感,她觉得祁鹤并不如他嘴上说的过的那般好。
“你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方才,你的声音和呼吸都变了。”景华簪蹙眉,“表哥,幸而有这帐幔遮着,否则,你是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方才的那一番话的是吗?”
“你尽管说吧,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景华簪越是这么说,祁鹤的心里便越是难受。
说了也罢,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这么想着,祁鹤终于鼓起了勇气,“簪簪,你说的对,我是骗了你,其实我——”
“其实他已经成了一个如假包换的太监!”
另一道磁性冷冽的声音传到耳边,令景华簪心头一惊。
太监!祁鹤已经成了一个太监!
这道声音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耶律岱钦。
祁鹤转身,耶律岱钦已不知何时负手站到了软帘下,青娥和桑麻则一脸惶恐的站在他身侧。
“表哥——他说的是真的吗——”景华簪难以置信的朝帐外道:“你快告诉我!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