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之后,徐浪便对安康公主禀报道:
“殿下,陛下临时召见。”
“似乎是今日早朝,有人参了殿下一本,要给您问罪。”
安康公主一听这话,不禁看向了一旁的李玄和玉儿,笑着说道:
“嘿,稀罕了。”
“还有人上赶着找死?”
安康公主现在说话越来越有纨绔的那味儿了,这叫一个嚣张。
“起驾,回宫!”
“我倒要看看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安康公主说完,不禁把自己也给逗笑了。
看来她昨天的状态找的不错,越来越代入自己蛮横公主的角色了。
……
太极宫内,气氛肃穆。
文武大臣,分列两边。
而朝堂之上,胳膊上打着绷带,将右手给捂的严严实实的长安县令张建正在哭诉。
“陛下,您得给微臣做主啊!”
“十三公主殿下昨日无故闯入长安县衙,对微臣恐吓打骂,纵容恶奴当众羞辱微臣,丝毫没有将朝廷威严放在眼中。”
“长此以往,置皇家脸面于何地?”
“置满朝文武于何地?”
“置天下百姓于何地啊!”
张建声情并茂的哭诉自己昨天的悲惨经历,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可龙椅上的永元帝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好似压根没有听见张建的哭诉一般。
而在内心中,永元帝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有所不满。
他交代下去的任务,可没有去找长安县衙的麻烦一说。
和大漠备战一事,跟长安县衙可扯不上关系。
这是永元帝交代给李玄任务以来,头一次出现波折,让永元帝不禁感到些许失望。
见永元帝对张建的哭诉不闻不问,文官一方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大兴以律法治天下,此事若不严加惩处,只怕会滋生不正之风。”
“还请陛下务必重视。”
一个御史跳了出来,当了这个出头鸟。
而效果也是显著的,文官一方接连跳出好几人,齐声高呼:
“请陛下严惩不贷!”
这些不是御史就是谏议大夫,个个都是朝堂上的刺头,平日里没少给永元帝上眼药。
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蹦的一个比一个欢。
尚书令张之宪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作为文官一方的领军人物,今日之事自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安康公主突然出宫大闹长安县衙,这事让张之宪本能的闻到了危机感。
长安县令张建出身张家,乃是实打实的张家人。
在京城官场,“张”这个姓氏就说明了很多事情。
长安县令虽然只是七品官,但由于管辖的县城特殊,还是京官的缘故,堪比五品官职。
这是一个对张家而言非常重要的位置。
张之宪不容有失,至少也要搞清楚永元帝的想法。
他不认为这是安康公主的任性妄为。
一个先前还在冷宫出不了的公主,刚刚恢复自由身就找他们张家的麻烦。
要说这里面没有永元帝的意思,张之宪是怎么也不信的。
可若真是如此,张之宪又想不明白为什么?
这种未知,让我们的尚书令大人很是不安。
而就在此时,有宦官进来禀报:“陛下,十三公主在殿外求见。”
永元帝抬起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宣。”
没多久,安康公主跨入了太极宫。
面对满朝文武,安康公主丝毫没有露怯,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对永元帝行礼道:
“儿臣安康,见过父皇。”
永元帝也没有啰嗦,指了指一旁的长安县令张建,然后对安康公主问道:
“安康,长安县令状告你昨日无故上门挑衅,将其打伤欺辱,可有此事?”
安康公主转头去看张建,不禁露出一丝玩味之色。
昨天,他们可没对这个胆小鬼动手,充其量只是吓一吓而已。
唯一算得上动手的,也就是徐浪为了确认张建是否真的晕厥,掰断他的手指罢了。
但当时徐浪马上就又给张建给接了回去。
内务府的花衣太监太监向来深谙此道,让你疼得死去活来的同时,又不留下任何明显的伤痕。
可张建现在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明显是在侮辱徐浪的专业性。
但面对这种情况,安康公主却是对永元帝一拱手,干净利索的答道:
“禀告父皇,确有此事!”
原本以为安康公主还得狡辩一番的文武百官,听到回答不禁一阵哗然。
就连原本看好安康公主的少许人也不禁轻轻摇头。
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随意的承认呢?
而御史和谏议大夫更是群情激奋,跳出来对永元帝一阵劝诫道:
“陛下,此风不正,国将不国!”
“法之不行,自上犯之!”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这帮文官喊起口号来,那叫一个整齐划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