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们正好午饭吃到一半,便继续拿刚才的事当饭后谈资。
“梁楚楚真是失了智,竟然敢跟王素月动手,她那股蛮力,加上家里祖传的功夫,我们所有才人绑一块都打不过她一个的。”
“可不是嘛,这梁楚楚看着机灵,但脑子和身子没一个好使的。”
“都当上才人了,还不学学宫心计,跟人将军家的女儿好勇斗狠。”
“听说中书令大人才学过人,学富五车,怎么会生出如此蠢笨的女儿呢?”
“哎,这种事怎么能当这么多人面说呢,你心里明白就好了。”
“啧啧啧……”
这一个个都说得跟真事儿一样,得亏梁楚楚昏迷不醒的被人抬下去了,否则还不得再昏过去一次。
这一张张皓齿朱唇,当真是一点不饶人啊。
李玄在墙头上苦思冥想着学完军体拳的对策,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忽然冷清了下来。
曾经有个小伙子说自己平生最爱看女人打架,当时的李玄还年轻,不懂其中妙意。
可现在细细回想先前的情形,当真是精彩纷呈。
尤其是那白花花的艺术美感,扑面而来,映入眼帘,令人魂牵梦绕,梦断魂消。
情思乱,梦魂浮。
李玄这边还在啧啧回味,就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后脑勺。
“咦,这不小邓子吗?”
“一晚上不见,这就穿上黄衣了?”
院子里,邓为先身穿黄衣,跟另外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小太监同行。
两人年纪相似,身穿同样的黄衣,满脸写着“新人”二字。
领着他们的是另一个黄衣太监,二十来岁,一看就是老油条,似乎正在带着他们熟悉延趣殿的环境。
“这里是前殿,诸位才人们的居所所在,平日里尔等无事,不可随意冲撞,要守好规矩。”
“我再带你们去后边看下你们住的地方,然后便去找印房公公报到。”
一路上,邓为先低着头紧随其后,沉默不言,偶尔点头称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可他旁边的同伴却不一样,肉乎乎的圆脸本就让他看起来更加年幼一些,来到陌生的环境便一个劲儿的左顾右颁,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他们路上意外撞见一个衣衫单薄的才人,邓为先低着头,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没看见的模样。
倒是那婴儿肥的小太监立马就直了眼,面红耳赤,局促不安。
那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不看又怕后悔的神情,实在是太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