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制着怒火,“李讲,管好你那该死的鸭子!”
可李讲却满不在乎的说,“宁学长,这我就得说说你了,你跟一只鸭子置什么气?”
说话间,李讲在纸页上落下题目。
《别青州》。
这个题目中规中矩,看不出什么,但四面八方所有的杂音,在落笔的时刻通通消散了。
人们自发的安静下来,就连黄鸭都不乱叫了。
“千里黄云白日曛。”
黄云蔽天,绵延千里,太阳黯淡无光。
第一句写完,李讲的字迹凝而不散,有清新的墨香飘然而起,乘着风,扩散而出。
“一句成景,墨香十里,这就是‘李贯州’的底蕴吗?短短一句话,就奠定了至少‘贯州’的根基。”
有人低声惊叹,满脸涨红,即便灵神离体,可以清晰地看到李讲桌上的内容。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起身,转头看去。
“过高易摔。”宁岩松在心中冷冷地作出评价。
李讲再度作写。
“北风吹雁雪纷纷。”
呼啸的北风,刚刚送走了雁群,如今又迎来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众人微微颔首,无人发出“春天三月,哪来的雪”的弱智发言。
因为,现在虽然看不到雪花。
但诗句不一定要形容表象,还可以用来形容,诗人此刻索然无味,“如遭大雪”的心情。
如今,两句已成,才气腾腾,如狂风,又如暴雪。
众人激动无比,情不自禁地一个接着一个的站起。
整个大厅,一时之间,几十号人竟然如同嗷嗷待哺的幼鸟,个个伸长了脖子探看。
“有这两句在,贯州无疑了。”韩飞章笑道。
他对李讲的诗才,向来放心。
只要是文会,李讲就没有失手过的情况。
诗魔之名,便是由此而得。
这两句基础很好,接下来,只要李讲四平八稳的完成,紧扣主题,必然能够达到“贯州”的层次。
李讲一笔而成,写完全诗。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
不要担心漫漫前路,没有与你志趣相投的好友,这普天之下,有哪个不识得你?
这么两句诗出现,在场的所有人如遭雷击,就连韩修德,陶彻都睁大了双眼,一时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