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个不停的二娘又端着冒着白气的木盆碎步放在洗脸架上,李芗泉有些顾虑,他没有洁癖可用别人的毛巾还是多少存在抵触心理,不过人家的好意不好推辞,何况自己又没带毛巾,只得硬着头皮勉强接了。
厚实的蓝布洗脸巾很是粗糙,哪怕是已经浸了温水,“柔软”二字仍然根本无从谈起,李芗泉习惯性的使上力猛擦几下,整个脸庞顿时生痛生痛的,似乎被一把沙子搓过。
忙完这些的李芗泉便有些无所事事,他原计划来300个的俯卧撑,却因为刘老族长不断的闲谈而作罢。
“还未请教特使大人的表字!”
“什么?哦表字啊,这个没有。。。。。。我们东婆罗国不兴这个!”
刘士仁一时无语,看来这婆罗人真是化外之民,堂堂八尺男儿,连表字都没有,这又成何体统,他又没话找话:“不知特使大人是否婚娶?”
“我虽在婆罗国最为精锐的军中出任中尉,但尚未建功立业,在未能有军功积累至上尉前,不敢谈什么婚娶。”
刘士仁一惊,中尉?!这是什么官职,带尉字,估计绝不是隔壁刘十二姐死去的男人只是个从九品的承信郎、陪戎副尉可以比的,这中尉不知跟我朝的三公之一正二品太尉差多少,想来也不是。难道是从七品下正六品上之类的翊麾、昭武什么武官?嗯,看起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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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年轻就官至六七品,搞不好与婆罗国朝廷有干系,老族长不动声色的问:“特使家里可有大人也在朝中任职?”
“嗯,我哥!他是。。。。。。”李芗泉还学着古人的动作,煞有介事向南面一拱手:“上官国王的同窗,在首都军区--嗯,也就是保卫京师部队,任要职。”
刘士仁的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这特使大人的兄弟乃朝廷的方面重将,寻根这等重要的事当然要由亲信重臣或其亲属来完成了。
“特使大人年轻有为啊,老夫佩服!不知大人这是要往何处去?”
李芗泉一想,要去广州,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顺长江而下,抵达楚地,然后可选择继续沿江出海,或是走岭南道路,何况自己本就是湖南人,于是便道:“这个。。。。。。我要去湖南长沙,族长可知此地!”
刘士仁有些不敢确定的道:“莫不是荆湖南路潭洲治所长沙城,这个地方老夫倒听在吾村教书育人的先生提起过?”
李芗泉不置可否,他哪里知道什么荆湖南路潭洲治所,古代对长沙的称谓他压根就是两眼一抹黑,为了避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又补充道:“我国国主祖籍乃长沙人氏,大抵就是长沙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