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面露难色:“殿下,这可不容易啊。”
不是陈心推脱,而是贵妃的脉案,的确轻易调动不得,宫规森严,有着极为严苛的查阅规制,有查看资格的人不包括太子。若是碰上寻常太医所录的脉案,或使些银钱打点,打通关节;或施些威压恫吓,让其迫于形势,乖乖就范,倒也并非毫无机会。
近来这段时日,贵妃的一应诊视事宜,皆是交由御医容太医看的,这是皇上的人,如何能轻易拿了脉案过来?
太子眉头皱得更深,他当然知道陈心所言非虚,他也不愿意为难陈心,只得自己想办法。
玛禄的脉案,他一定要看,而且还要仔细琢磨一下这个太医的路数。
玛禄作为贵妃,没有皇上宠幸的情况下就出现了流产之兆,岂是三分薄面能通融的事?他其实不相信玛禄给他的解释。
如果对玛禄有威胁,还是灭口才能永绝后患。
太子在毓庆宫的庭院中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却难掩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阳光洒落在他肩头,却难融化他心中的坚冰。
还是自己太弱了啊...太子紧抿薄唇,神色间满是落寞与不甘,不由得对权势有了新的渴望。
他虽身为储君,名分尊贵,可屡屡深感掣肘,举步维艰。权力看似近在咫尺,却不过是镜花水月,诸多事务,自己仅能浅尝辄止,难以深究其里、把控全局。
若是自己对宫中诸事的掌握更深,至少让玛禄相信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没过几日,太子依计行事,在朝堂之上,言辞恳切地向皇上陈奏,力荐十四阿哥前往西北历练督军,为国分忧。皇上权衡再三,见太子一片赤诚,十四阿哥亦是跃跃欲试,便应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