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笑着说,“老爷,你这么说可不公平,他们这是单打独斗,可没有人教他们这些花样该如何搞。”
司必谨和温伯计较起来,“公平,去你奶奶的公平,我们当年和那帮小日本竞争的时候可也没人教,不也赢的漂漂亮亮的嘛,还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地滚回了日本,再不改踏上我路南山半步。”
“是,”想到过去温伯脸上的笑容褶子又深了一些,“还是比信少爷点子多,把那些日本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是啊,五弟就是鬼点子多,人也是静不下,总往外跑,明明身子骨最瘦弱,每次有事却又总是冲在最前面……”司必谨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温伯啊……”司必谨唤他。
“哎。”温伯不再是正经的回“是”,而是带了点多年老友陪伴时的随意。
“我想他了。”司必谨看着眼前的棋盘。
司必信就喜欢用围棋的棋盘下五子棋,小时候,他就就总拉着司必谨陪自己下棋,虽然司必信聪明,但是五子棋却总下不过司必谨,每次司必谨赢了,他便不服气,嚷嚷着重来,于是两人一下就下了一下午,后来司必谨才知道,司必信哪是下不过自己,只不过是借着输棋把自己留下。
司必信一向是懂事的,他自由、活泼、乐观,司必谨以为司必信对他没有依赖,却原来这个弟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靠近自己、陪伴自己。
司必谨一共5个兄弟姊妹,也就司必信这个最小的弟弟最得他的欢喜,也最得他的心疼,自己无子,不惜开口和司必信,因为司必谨知道,司必信的底子在那儿,他的儿子必然差不到哪儿去。
偌大的司家要传下去,自己最看好这个弟弟,可司必信却没有这个接班的想法,于是早早的成家从司家搬出去,为的就是表明立场。自己想给的,对方不想要,那些不争气的,却一个个想过来分一杯羹,明明一个个的没这个能力,却偏偏夜郎自大,不知深浅。
父母走的早,司家也可以说是司必谨接手后以一己之力扛起来的,他不能看司家毁在他的手里,找好接班人是司必谨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司必信不愿意接这个班,那他就自己培养一个。
所以,司必谨明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残忍,司必信也必定不舍,但他还是开了口,还拿家族大义来胁迫他。
司必谨永远记得,司必信在答应他后说的那句话,“大哥,我舍不得伯夷,但是你开口,我还是会答应,不是因为司家,而是因为你,只是因为你。”
那一刻,司必谨后悔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