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生活在前兴村,知道贫穷有多磨人。
周玉红从未让她吃过那些苦头,所以她心里对她有着很深的感情。
她可以埋怨她,甚至生气的时候数落她,但是别人不可以。
周颂梅望向宋建平,语气很平静地说:“我妈怎么了?你难道不享受她的温柔体贴,嘘寒问暖,乖巧听话?现在又凭什么来指责她?聂二狗不是你的朋友,你带到前兴村的吗?你让我妈那样一个胆小的女人,能够怎么做?”
周颂梅理解宋建平的不甘心,但是她同样觉得周玉红很可怜。
面对那样的处境,让她一个孤女能够怎么办?
说到底,都是男人犯的错,凭什么让一个柔弱的女人来背锅?
周颂梅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宋建平听不进去。
难道要他怀念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还要照顾她的女儿孙子和奸夫?
宋建平一想到自己被这几个人骗了整整二十几年,就恨得牙痒痒。
“算了,我不想跟你扯以前的事。但是你想再从我这里拿钱,那肯定是没有。你上次不是说仔仔的爸爸收留你们了吗,怎么还会让你们喝西北风?”
正因为宋建平从小也是一直苦过来的,所以他深知钱财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底气。
以后,他会牢牢的把钱全都拽在自己手里,无论亲生的,还是野生的,都别想再从他这里拿走一个钢镚儿。
周颂梅并不急,她跟宋建平同住一个屋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这人有多抠搜,她很清楚。
只见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个旧屋子,笑了一下:“干妈真是个好女人,她那样好的家世,居然肯陪着你在这种地方生活那么多年。”
宋建平一记冰冷的眼神射向了周颂梅。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赵觉雨是一个禁忌。
周颂梅此时提起她,就是打破了他们两个人维系的平衡。
平衡一旦打破,不是你死我活,便是同归于尽。
周颂梅直视他的眼神,丝毫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