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比赛已经结束。

国足众人纷纷散去，回房休息。

秦风与克鲁伊夫两人则到了酒店大堂的咖啡厅。

点上一杯咖啡。

克鲁伊夫看向秦风面前的清水，“秦，你不来上一杯吗？咖啡因有助人思考。”

“但对睡眠不好。”

秦风撇嘴摇头，“都半夜了，明天还要出发日本，这时候喝咖啡，你不准备睡了？”

“喝不喝咖啡我都睡不着。”

克鲁伊夫自嘲笑笑，端起咖啡杯杯抿了一口。

“说实话秦，在这之前，我以为我不在乎名利，但当距离那座奖杯如此之近时，我只要闭上眼睛，就是怎么战胜巴西，或是巴西人在我面前捧起大力神杯的得意神情。”

“这种感觉就像……”

说到这，克鲁伊夫顿住，揉了揉两边太阳穴，“就像有虫子，在不停啃噬你的大脑，让人头疼得想要骂娘！”

“你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秦风担忧看向克鲁伊夫。

克鲁伊夫脸色略微发白，眼中有血丝，不多，人也还算精神。

但从痛苦的表情还是能够看出。

他正经历着什么折磨。

“从我们确定八强对阵德国队开始。”

克鲁伊夫皱眉道：“德国队是个强大对手，我们必须迈过这道坎，尽管过程艰苦，好在我们赢下了比赛。”

“之后是对阵韩国。”

“当时我在想，要是韩国人像对付意大利、西班牙那样，对我们下黑脚，不行就干他娘的，我会第一个冲上去动手！”

“等你拿到证据，我们大比分战胜韩国……”

“我又在焦虑，巴西队不好对付，要是输了决赛怎么办？”

“球迷、我的球员、朋友、家人……所有人都会对我失望吧？！”

“还有我的对手和敌人们，他们会说‘看啊！克鲁伊夫老了，当球员时不行，当教练更是愚蠢到家，他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呵呵呵……”

说这些的时候，克鲁伊夫面带微笑，眼中没有焦距，语气悠远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秦风也跟着勾起嘴角，“我也是这样，害怕输球，害怕别人质疑，怕到差点尿裤子！”

“真的？”

克鲁伊夫挑眉看过来。

秦风认真点头，“真，比钻石都真！”

克鲁伊夫翻了个白眼，“去你的吧秦，别以我不知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在忽悠人！”

秦风直接道：“那你就当真的听！”

“……”

克鲁伊夫闻言瞪起了眼睛。

秦风毫不在意反瞪回去。

两人对视几秒，同时“哈哈”大笑。

笑了一阵。

秦风又正了神色，“约翰，我们是实实在在的人，是人就有欲望，没人愿意看到对手踩着我们的脑袋捧起冠军奖杯！”

“所以该怎么做？”

克鲁伊夫咳嗽了两声，收起笑容，看向秦风道：“我们要怎么赢下巴西？”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你是主教练，你问我？龙国足管部的薪水这么好赚吗？”

秦风干脆岔开话题，拽着克鲁伊夫起身，“回去睡觉，明天到了日本，我们再一起重新分析巴西队几场比赛录像，但事先说好……”

“什么？”

克鲁伊夫被秦风拽着挪步，疑惑发问。

“等我们赢下决赛，你的薪水，奖金，至少分我一半！”

“一半？还至少？”

克鲁伊夫一把甩开秦风，“想都别想，我一个硬币都不会给你！”

“那就是没得谈喽？”

“谈个屁！”

“或者三分之一？”

“三你个毛！”

“约翰你这样可没朋友！”

“滚吧你……”

“……”

两人一路对喷，进了电梯，到了楼层，直到转身分开才各自住嘴。

进到房间。

秦风衣服没脱就躺在床上。

就像克鲁伊夫说的一样。

喝不喝咖啡，都睡不着。

这一夜他翻来覆去，到了天色微明总算合眼睡去……

巴西与土耳其赛后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