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伟雄面色难看,近乎训斥道:“你的脸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是唐观棋,唐观棋知道了她亲妈推她下楼梯的事情,但没想到,她居然冲着我来,把我的脸全部划烂。”钟蓉终于找到地方哭诉。
钟伟雄盯着曾芳:“是真的?”
曾芳还未说话,钟蓉又哭诉道:
“应生知道了我不是曾丽娟的孙女,不仅不帮我,还让人来恐吓我,说要我去坐牢,爸爸你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她说我诈骗,但那些钱我们全家都有用啊!”
钟蓉想拖钟伟雄一并入水,好让他也着急这件事。
却没想到钟伟雄没有解决的意思,也没有心疼她的意思,只是一把把她推开:
“我丢你老母,你们两个是要弄那么多事情出来,是不是觉得还不够搞死我!”
钟蓉摔在地上,震惊地看着对自己毫无心疼的钟伟雄。
而另一边,拉斐尔刚走,应铎和唐观棋各坐在沙发一边。
两个人没有说话交流,也没有忙着做什么事。
只是应铎漫不经心把玩了纯银的椭圆雪茄剪片刻,起身,走到套房的中岛上。
挑了只透明玻璃杯,握水壶柄倒水,雪白到清贵的白衬衣若有似无勾勒他宽阔的肩膀,黑到极致的腰封反射着丝绸的光泽,随着他腰身线条的收紧起伏,有不同的折射面。
他背对着唐观棋,往玻璃杯慢慢填着水,时间过得很慢。
他不出声,也不问她。
唐观棋算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
是想原来让她做出那种愤怒心寒姿态的,是她自己做的局,还是他关心她,反而因此被耍得团团转,觉得可笑。
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日子比她读的书多得多,当然会靠她和拉斐尔说的那些话,猜到是她一手设计的。
唐观棋轻轻走到他面前,一手指向他,一拇指直立向太阳穴敲两下。
(你知道了?)
应铎面色淡然:“我知道,然后呢?”
他看见潺潺落入杯中的水流。
唐观棋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她该问“你生气了?”还是“我是不是做得不对?”
只是站在原地,捏了捏自己的裙角,似乎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应铎余光一直注意着她,她很久都没有动作,他终于开口,声音像古钟的嗡鸣,声音不高,振幅节奏稳定,似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