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发三人口中发出惊雷般的叱喝声,厉掌狠推,狂风暴雨般击出;悍匪二人招舞飞沙走石,刀锋自下而上,反削掠往禹晔绶真肋间。
羽士掌中冷冽寒枪横里一挑,顺接尉迟献酒。
枪端点向敌人下颚,锐锋有如梨花绽开,旋即又见双匪喉间血花逸散,交映慑人冷芒。
枪身轻摆侧击敌腕,不带烟火气地一触而收,二人手掌无力垂下,腕轮已碎,枪柄又按到敌人的下腹,劲力吞吐凿穿居中者丹田。
电光火石间一招三用,刀客失息丧命,赤发三人收声撤手,各自能为不复。
“行云流贴,名不虚传!”
目睹寒枪夭矫如龙,无论枪尖、枪柄、枪身,都能致人的死命,雅间内的蓝衫客觑破枪法来历,由衷赞道。
毫不在意一时失利,‘檐前负笈’兀自接下一句:“可惜,阅历仍是太浅。”
招式火候已足,深得个中三昧,然而江湖经验尚浅。
闻言,皇甫霜刃微微颔首,说:“倘若换成还珠楼那三位顶尖杀手来,决计不会给对方留下喘息机会!”
除去丹田遭毁的那位,太行三英余下二人虽然单臂受伤失力,但尚有一手可用,此刻果然陡地发难。
耳上三只金环不知何时已被他们摘到手中,趁着禹晔绶真收式立定之际,六道金光,已“呜”的离手掷出。
脱手暗器如六条游窜的金蛇,噬向青年羽士。
然而终是未有功成,只因寒枪境拟大江似练,掀动沧波万顷平地而起。
长兵运术掌,龙门浪涌般的漫渡江潮横拦蛇群面前,不容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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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守有失,甫收式又启武的禹晔绶真内息一时难继,终是露出些许破绽了。
杀手目光何其敏锐,二人不假思索,抬袖已是三枝梅花镖钳在指间,蓄势待发——
然而他们注定没有发出的机会了,只因绚丽飘忽的弧光已然带着难言的雅致意趣,掠过二人咽喉。
弧光来自两柄薄如纸的霜洁素刃,薄的近乎透明,宛若蝉翼,像是连当空的月色都能透过刀身,折射出皓玉般的华彩。
而刀柄,同样落在一双纤长白腻的玉手当中,手主人是比月色更如诗似梦的幽艳。
她似乎并没有停留的意思,秀气纤足略一点地,高挑身姿翻舞腾跃拔起,如海燕般俯空袭向赤发中年。
尽管那是在场唯一无力再战的存在,但有赖流派教养,抹杀敌手所有翻盘可能的观念深入女子骨髓。
比人影更快的是刀光,映月寒冰沿循细微创口沁人血脉,带着赤发中年喉间最后一口余息,划过长空。
封返身法有若白驹过隙,飞鸟还巢般地一个曼妙转折,披风曳地,女子飘然下落。
女子仍是一身雪白色的急装劲服,料子也很轻、很柔软,衬得她修长苗条的体态更婀娜动人。
“雨音霜?”
蓝衫客眼睑稍垂掩去稍纵即逝的森寒,语气罕见地流露些许意外,其中包含的不是失策的惆怅,而更近似大局将定的兴奋。
似是听出话中情绪,又或不欲揭破对方伪装,皇甫霜刃仅仅横暼男子一眼,静待下文。
蓝衫客道:“此战,我败了。”然而,他处,未必!
还珠楼
‘温皇虽然瘫痪失去了意识,但是他的仇家太多,他的能力又让人忌惮,要保护他,只靠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魔世肆虐,造成的危害甚大,如果战火波及到神蛊峰,你也很难应对,回苗疆更可远避战火。’
冥医与巫教亲友劝解字句声声听入脑海,更有神蛊温皇临别赠礼在,因此凤蝶最终仍是选择回转还珠楼。
但也正是回到这里,女子才发现,此处也未必全然安全。
楼中大厅的门虚掩着,其中尚立着一根根雕花庭柱,以及在残红夕阳下的滴水飞檐,述说着此地曾经的辉煌。
冷风瑟瑟,掠过后院,卷起三两片枯叶,在空中打着旋,比萧风更冷的,是此刻凤蝶的心。
见到眼前老少人影,凤蝶当下真切明了日前幻幽冰剑所述楼中争斗是一幅怎样的场景了。
明眸皓齿、美丽动人的紫衣姑娘握着轮椅推手的素掌微微用力,深吸吐气定下心来。
樱唇稍启,她道:“楼主在此,挑动内乱者,当诛!”清寂冷淡的话语掷地有声般落下。
女声犹如冰冷羽箭般地钉入众人耳中,勾起人心当中挥之不去的魔障,吸引人群注意。
老少杀手齐齐扭头,望向声源,准确地说是望向那道倚靠轮椅的靛蓝身影,眼神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