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夫人顾不得太子太子妃没有理会她点出来的“走了一日”的话茬,接过盒子只顾着道谢。
而后面的冯妙冯暮修却已经悄然红了眼睛。
冯云察觉到,看过来,冯妙扬起笑脸儿:“太子妃殿下可还记得当时在车里说的?既喊了流水席,总要看一看是不是名副其实,咱府里的人也去,没有糊弄,醉香楼也是,还有说是打折奉送的,也都是言出必行,太子妃尽管放心,并无投机取巧之辈。”
“那便好。”冯云道。
“这不算什么。”冯暮修道,“我去了几户百姓家里,还真供了太子妃姐姐的长生牌位,我问了才知道是早先丢了孩童的几户人家,以往京都里这种事情不少,没有人管,可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管了,太子妃还除了京都那么多的恶人,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知道太子妃理应长命百岁。”
简朴的愿望,就像是她那个年代某些官员做了好事,百姓们感激的送上锦旗,只是百姓们见不到她,只能立长生牌位来感谢。
“羡慕。”季子墨。
冯云扬唇:“太子殿下还要多做事,这样我们才能一起长命百岁。”
季子墨笑着颔首。
眼前明明是夫妻和睦,相携美好,世子夫人却是呼吸一顿。
冯云看过去。
世子夫人对上冯云关切的视线,扯唇笑道:“是四郎闹了。”
四郎,是母亲怀里的小东西。
冯云望着世子夫人高高隆起的腹部,问:“我能摸一摸吗?”
“自无不可。”世子夫人唇角带着笑意,可声音已经哽塞。
季子墨眸光微暗。
冯云却仿佛没有听到,上前,摸上去。
手心是衣裳,衣裳下面好似能感觉到那小东西真的在一动一动。
母亲已经察觉到了。
连小东西也在担心。
太子妃三日回门,是国朝惯例,而她却不行其规。
又是因何等之要紧之务?
她曾在榕城大显身手,不用问就知道为何。
身为太子妃仍不得不走这一趟,可见之危。
朝中除却那几位勋爵,也另有大将,只有她方有事半功倍之力。
侍郎和冯暮尘额角冒着湿汗急匆匆赶来,眼前的情形看似也是如同旁家女眷回门时候的热闹,可众人眼底偏偏又含着的湿意。
侍郎和冯暮尘喉咙泛堵,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生涩僵硬。
“小东西,乖乖的,不要让母亲辛苦。”冯云低声。
世子夫人忍着眼中的泪水,笑道:“什么小东西,有名字的,冯慕琅,你父亲走时起了名字。木门仓琅根,谓宫门铜锾。”
“琅琅。”冯云喃喃,“乖,等三姐姐回来给你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