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捏紧拳头:“晚辈可以一试。”
船老大道:“抓了我,晚上可开不了船咯。”
谷雨神情一滞,船老大冷笑道:“不是我没日没夜地操船直进,你们能这么快到宿迁吗,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子!”
谷雨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低下头不说话了。
船老大看他神情委顿,心中有些不忍,琢磨半晌忽道:“你也不用气馁,说句不该说的,你和我虽有不同立场,但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只要你能沉下心来,静静地等待,我可保你安然入京。”
谷雨霍地抬起头:“什么意思,什么叫目的是一样的?”
船老大目视前方,充耳不闻,谷雨知道再问也是无用,失魂落魄地走下木梯,船老大瞥他一眼,摇了摇头,眼角忽地捎到一个人影,快捷无伦地扑向自己,船老大心中大惊,攸地弹开,一掌已抵面门,船老大应变奇速,身形再退,拳出如风捣向来人小腹,那人身形弹开,船老大愣愣地看着对方:“是你?!”
谷雨手搭凉棚,看着湛蓝的天际,一股饭香味飘向鼻端,他深深吸了口气。
几名水手端着碗从他面前经过,他的眼睛追随着几人的背影,阿楠恰在此时回过头,两人视线交错,阿楠露出谄媚的笑容,谷雨还之以僵硬的笑,转身走去。
阿楠回过头,脸上已没了笑容,一名水手道:“这厮眼神锐利,看得我心里阵阵发虚,你说对方会发现我们吗?”
阿楠淡淡地道:“今日官兵不是检查过我们的身体了吗,昨夜那小道士一脚着实狠辣,幸亏老子练得外家功夫,否则不被他提散了架,也得留下伤痕。”
水手松了口气:“眼看便要到宿迁了,也不知道大人能不能赶得上?”
“会的,你只管做好手边的事,”阿楠眯起眼睛,笃定地道:“胡应麟抵达宿迁之时,便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