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从右这才转过身,看着巡检司的弓兵久久不曾说话。
樊志华低垂着头,整个人抖索成一团,脸色灰败形如将死之人。
曹克攀冷冷上前,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樊志华:“你好大的本事。不是说这些人都是黑山寨的山贼吗?”
樊志华缩了缩脖子:“将...将军饶命...”
那黑山寨是近来兴起的一股势力,据说寨中山匪武艺卓绝,来无影去无踪,巡检司只闻其名,却是从来没有照过面的,他欺曹克攀人地两生,编了个追击山匪的理由,但却不想马车中的潘从右熟悉民情,当即便引起了怀疑,更别提这队伍中隐藏着一名精通刑名的小捕快。
他是在杀人现场被拿住的,证据确凿,辩无可辩,被潘从右一瞬不瞬地瞧着,他自知难逃罪责,冷汗涔涔而下。
曹克攀气得扬手便是一耳光,樊志华不敢抵抗,生受了他这一巴掌,整个人被打得飞起来,歪倒在地。
曹克攀蹲在他面前:“将你知道的如何讲来,老子要是听到一句谎话...”忽地扬起手,樊志华右颊红肿嘴角渗血,畏惧地一缩脖子,曹克攀冷冷一笑,拍在腰间的刀柄上,目光中充满杀机:“老子杀了你!”
樊志华吓得一激灵,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将军,是小的错了,小的该死!”
潘从右面无表情地看了半晌才道:“好了,你害人性命,罪无可恕,国法难饶,但你若是说实话,老夫也会酌情处理。”
樊志华知道这老头子比那位大将军官职还要高,既然他如此说代表自己还有一线生机,毫不犹豫地道:“大人请说,小的知无不言。”
他身后的巡检司弓兵跪在地上,吓得头也不敢抬,此刻从潘从右的话音中听到了希望,纷纷道:“小的也是受人驱使,望大人开恩哪。”
潘从右背起双手:“夜色还长,咱们一件一件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尔等身为官吏,竟然胆敢害人性命,究竟是受何人驱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