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用手指在两人鼻子前点了点:“好,好。”与圆脸转身走开了。
齐全儿冷冷地打量着两人的背影:会是他们吗?
当初锦衣卫千户张回拿住了他的短处,教他无计可施只有乖乖卖命的份儿,好在此人似乎藏着聚宝盆,对于银钱赏赐并不吝啬,齐全儿原本做的便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与其说被要挟未免矫情了,说两人互相利用倒是恰如其分。
这一遭张回把暗话说在明处,目标便是身前的这个老汉,只是杀他不易,前者曾暗遣几路人马,却莫名其妙地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张回曾断言牢中势必有人在暗中相助,且艺业不凡,绝非等闲之辈。狱卒、官吏,甚至更可能是狱中的囚犯,表面风平浪静的应天府衙实则藏龙卧虎,因此他给齐全儿开出的赏格史无前例,这一笔赚到手保他下半辈子锦衣玉食,而齐全儿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便接下了。
他倚在墙边,见身旁的梅如松兀自鼻息咻咻,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梅如松冷冷地打量着他,齐全儿尴尬地缩回手,梅如松索性闭上眼睛。
齐全儿热脸贴上冷屁股,也不着恼,慢条斯理地将碗中的饭吃完,抬起头恰见对面的圆脸正盯着自己,目光阴冷。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将碗放在门边,圆脸忽然道:“兄弟因为何事入狱?”
齐全儿淡淡地道:“打了个人。”
“也是个性情中人。”
齐全儿听不出这话是褒是贬,含混地应了一声,在梅如松身边倚着墙坐了。
圆脸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晚上睡觉惊醒着些,小心挨打。”
齐全儿瞟了他一眼,慢慢闭上眼睛:不会是这两人。
飞扬跋扈,口无遮拦,欺软怕硬,说是江湖莽汉都高抬了两人,倒与街边的地痞无赖如出一辙。这种人不需要他废心,大不了收拾梅如松的时候顺手解决掉两人,也算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