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扬一怔,缓缓地点了点脑袋。
邵桀没再动筷,筷子尖轻轻点在碗沿:“赵大记者调查假赛博彩的产业链期间得罪了一位老板,后来又辗转查到了蒋唯礼头上,被人倒打一耙吊销了记者证。当时她惹的那人就是LM现在的楼耀楼老板……也是一直以来跟蒋唯礼有利益往来的后台,之一。”
紧挨着邵桀的温夕下巴嗑没怎么听明白,拎着鸡腿啃了一半,悄默声地往程梓身边凑了点儿:“彩票不是合法的吗?蒋唯礼这搞的什么玩意?”
程梓先“嘘”了一声,扯了张纸巾有点儿嫌弃地往温夕手里一塞:“高风险高回报你还搞不明白的东西就别碰,老实待着保平安。”
徐沐扬定定地看了邵桀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那些明里暗里揭露蒋唯礼跟打假赛的博彩组织联系密切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邵桀授意之后,才从赵昭那儿隐晦遮掩地传到她的耳朵里面。
这位一肚子心眼的绵羊成精状似坦荡地把这些一直以来都模糊盘亘在平和表面底下的隐患悉数摊开,但凡邵桀在背地里翻腾的这些水花无人知晓,徐沐扬捞不到足够的好处本可以随时随地都能把他囫囵踢开,然而但凡把这“抗争恶势力”的实情挑到明面上来,徐沐扬这么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就是千百个不愿意也得被迫站到这同乘一艘的贼船上来,此后即便邵桀再跟蒋唯礼闹起什么矛盾冲突,她也别想独善其身地把邵桀随随便便地划分其外。
……这小兔崽子还真是扒拉了一副逆来顺受的好算盘。
徐沐扬被这一道明里暗里牵着鼻子的算计摆得挺窝火,但蒋唯礼所行之事又确确凿凿地踩在了法律的红线上面,邵桀这些个防患于未然的提醒实在没什么原则性的错处可言。她歪头瞥了眼迟钝醍醐虚虚笑点着邵桀脑门儿的霍教练,无语地叹了口气出来:“合着蒋唯礼搞你的事儿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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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桀没否认,“不过他一般从哪儿下手我也是靠猜,不然我也不能白挨一顿打,还有投毒的事,都是预料之外……”
邵桀身上那些伤倒都是实打实的挨,徐沐扬沉默了一会儿,敲打似的点了点桌边一溜茫然的脑袋:“算了,现在大伙也算都知情,出去嘴都有点儿把门的!……话说开了还有合同在这儿摆着,我也不能拿你怎么着。不过蒋唯礼整天闹这些幺蛾子……你有没有什么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