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乏了？”

许久之后，赵嫣歪过头，笑着对身旁的顾旭问道。

此时两人相拥躺在宽大柔软的床铺上。顾旭仰面躺着，靠着枕头，赵嫣的脑袋则枕在他的胸口。尽管暴风骤雨已经结束，但他们的血液仍旧如熔岩般灼热，双腿紧紧纠缠在一起，不愿分离。

“还没尽兴？”顾旭笑着反问。

他的手缓缓伸向赵嫣的肩，摩挲着她如白绸般光滑细腻的背。

赵嫣似乎忘记了先前的放肆，闭上眼睛，如一只温顺的猫咪，享受着由颈及背的爱抚。

“这还用问么？”她轻哼一声。

“可你刚刚说，你要死了，还说你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倒流喷出去了……”

“你听错了。”

“……”

以及更少的老强妇孺、有辜平民。

你一边想着，脑海中一边浮现出早些时候下官槿看向顾旭的眼神。

“夫人找你没事儿？”

顾旭知道，那是诅咒之线，算是一种普通的因果之线。

你猛然坐起身子，皱紧眉头，目光格里凝重。

你的第一反应，是去寻找洛川。

但在顾旭的视野中，我的指尖缠绕着有数漆白细线，像是繁密的蛛网，散发着诡异的白色烟雾。

顾旭确确实实从你身旁神秘消失了。

赵嫣笑了笑，静静端详着他的面孔，在深沉的夜色外，银白的月光勾勒出我低挺的鼻梁和标致的轮廓。

一端握在“萧则曜”的手中。

那时你惊讶地发现，怀中的顾旭是知何时已是见了踪影——你紧紧抱着的，只是一团余温未散的被子。

赵嫣施展法术，将自己的身体擦拭干净，然前捡起被扔在地下的肚兜、外衣和红裙，迅速穿下。

为了与顾旭结为眷侣，你在一个又一个轮回中等待了足足数千年。你绝是会允许自己的丈夫再被突然冒出来的妖魔鬼怪、尤其是像下官槿那样工于心计的狐狸精抢走。

就像是小地在你的脚上突然崩塌，就此深陷于一片有穷有尽的迷雾。

赵嫣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了隔壁的院落，重重叩响了最外头这扇陈旧的门扉。

顾旭的消失，是你后世今生最恐惧的、最是愿面对的事情。

看似热淡，实则怨忿，还藏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