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胆够肥的,竟然胆敢出售假药!咱要不要打电话举报一下?”罗战旗这人还是有些正义感的。
“呵呵……你再仔细看看,它家那堆黄芪里,上品也有,‘龙眼黄芪’也有,偶尔掺杂了一些桑枝,一时间,咱还真说不好那老头到底是有意而为之,还是他也是被下家给坑了呢!咱手上啥证据也没有,不好判断的,举报?怎么举报?!”
“也是啊……就算相关部门上门突击检查,老头只须推说自己老眼昏花,一时不慎把装药的袋子给弄混了,声称就是药袋子底子没抖干净也就蒙混过去了,对吧?”罗战旗笑着猜测道。
“有这可能!其实,那位老师傅蛮有意思,你还记得吧!他说中药这种东西最好不要频繁多经人手,沾上人气,药效就差了,那可是老年间的药行行规呢!照此逻辑反推一下,他们家八成好几代都从事药品这一行,真要是那样的话,他行事应该不会那么自掘财路才是……咱们要想查实他的话……除非把它家药材至少一半采样买回来,到那时,他们真要有啥问题的话,那都是证据。”边沐笑着猜测道。
“有道理!那……他说的沾人气到底咋回事啊?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罗战旗不解地请教道。
“传统中医、传统中药行在过去行规还是规定得相当严格的,打个比方,有些药,儿子能煎熬,女儿、儿媳就不行;有些药,家中女性成员可以上手,男的,尤其从事屠宰、捕鱼、厨师……之事的行业的男性,绝对不允许代为煎药,甚至于,有时候,甚至禁止类似的人从业人员出入患者卧房,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一个‘气’字,有些东西吧,肯定是行业迷信了,有些行规却也有一定的深意,绝对不是随便那么一说的,你象聂易雄都多大岁数了,方子开完,患者上哪儿买药,如何煎服,他哪有精力干涉?对吧,久而久之,他的治愈率只能逐年下降。”边沐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喔……怪不得……我记得小时候,我奶奶就特忌讳中药包在人们手里倒来倒去的。”
“可不!别说普通老百姓,煎熬同一副药,一应用具一模一样,你煎的跟我煎的也是有差别的。”边沐笑着说道。
“那是!你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哪比得了你呀!”笑了笑,罗战旗由衷地回应道。
“哪里,哪里!我说的重点在于中药煎服的复杂性,唉……这二年,好多地方中西医结合做得非驴非马的,无形之中也没谁再强调煎药的职业性、复杂性了。”
“咱管不了那么多,把咱家诊所经营好就很了不起了,对了,转悠这么一圈,咱家的药柜咋弄?”罗战旗笑着问道。
略微迟疑了一下,左手托着下巴,眼珠转了转,边沐回复道:“没想好……按理说,咱们应该走‘歧庆堂’的路子,可是,人家家大业大的,玩得起!咱们本小利薄的,只能往下降一降,先参照平民药房的路子试一试,不过,咱们所进药材的品质必须绝对把关,就算不挣钱也得坚持原则。”
一听这话,罗战旗似乎若有所思,一时也没接话茬儿。
察言观色,罗战旗动的是啥心思,边沐多多少少也能猜着一些,在他不说话,笑了笑,边沐继续说道:“不过……咱有咱的优势,平时进什么药,进多少,选用哪一级药材……咱可以借助人工智能系统进行精准测算,退一步,搭建一个比较成熟的数学框架,借助电脑程序,范三桥出面帮他们完善关键性细节,不出半年也就成了,数字化药柜,花钱不多就能随时给咱们接诊的病人提供最优质的药材,而且,药价还得维持在一个更加成熟、更为经济的层面,到那时,咱们才算走完成功的第一步。”边沐笑着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