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莱塔这个名字,也是段青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的一个名字了,甚至这位已经阔别公国已久的家伙,很长时间之后才将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从自己的记忆深处里找了出来:“瓦莱塔……记得是安薇娜所工作的地方吧?”
“你居然知道这个名字?”用意外的眼神望了对方一眼,老铁驼的声音随后也恢复到了之前的冷酷当中:“哦,对了,你们是帝国人的代表,打探到一些消息还是有可能的。”
“不不不,帝国那边不会将消息打探到如此的地步。”段青苦笑着摆了摆自己的手:“我只是本人比较了解这些情况罢了,与帝国什么的没有任何关系……她现在还好吗?”
“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老铁驼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的光芒:“拜你们家的那位皇子所赐,她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怎么,那个皇子还在医院里面打人了?”
终于察觉到了这个故事的中心部分,段青深深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声音陡然放大到了癫狂的地步,老铁驼神情激动地说道:“为什么帝国的狮子皇帝能够养出这么一个废物!为什么这样的废物要让我们以礼相待到这种程度?为什么这个废物能够在公国境内作威作福这么久而无人反抗?一定要等到——”
“一定要等到悲剧酿成之后才会清醒?”
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最后仿佛想要将这个小小商铺的天花板整个掀飞起来,忍受着这道震喊声的段青随后也松开了堵着暗语凝兰耳朵的双手,紧皱的眉头却是一直没有松开:“冷静一下,然后告诉我他做了什么。”
“他试图强*#安薇娜。”
空气随着老者的沉默而凝固了片刻,然后又随着老者的下一句话而陷入了更深的寂静当中:“安薇娜拼死反抗,最后……身受重伤,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
脑海中陡然闪过了那位斯兰柯的遗女曾经与自己相处的一幕幕画面,段青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直到一旁的风吹麦浪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才再度发出了自己压抑一般的声音:“然后呢,皇子就被你们抓起来了?”
“准确地说,是暴打了一顿然后抓起来的。”老铁驼发出了一声冷笑:“不要问我是谁打的,我们也无法分清现场是谁下的手,当时的情况乱得很,群情激奋到后来的帕米尔都无法平息下来。”
“帕米尔本人呢?他是什么态度?”
“看来你知道我们的公国议会议长与安薇娜之间的关系。”斜着眼睛望着段青的脸,老铁驼的声调变得淡然了几分:“放心吧,我们的议长大人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公国的议会当中也只有他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应有的方式处理着公国与帝国之间的矛盾,但是——”
“你放心,这一次没有人会再原谅你们帝国了。”他用轻蔑的目光望着段青沉默的表情:“古语有云:欺人不能太甚,你们这位所谓的皇子这段时间以来的做法,在我们看来连猪狗都不如啊。”
“如果这一切都属实的话,我承认是有些过分了。”试着由相同的某种情绪中分离出来,段青声音平淡地回答道:“也怪不得你们公国人人都不愿意谈及此事,换做是我,我也不想多说一句话呢。”
“看来你还算是一个知理之人。”老铁驼的视线在段青的身上停留了一阵:“芙蕾帝国曾经留在此地的使者还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为皇子辩驳,当场就被愤怒的民众们打成了沙包,而随着那名皇子所作所为的曝光度的增加,越来越多的公国人也加入了反抗浪潮的行列。”
“我们已经不想讨论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了,希望你和你们其他的帝国人能够理解。”老者朝着段青示意了一下:“不然的话,这场即将开始的谈判几乎没有谈的必要。”
“你怎么知道——好吧。”段青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我明白了,我会把你的建议转达给长公主殿下的。”
“这些东西也送给你们好了。”将段青之前交还的东西重新推到了他的面前,老铁驼叹息着摇了摇自己的头:“已经被你们用过的东西我实在是不想要,而且与你们给我赚回来的钱相比,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值钱。”
“您所遭受的那些损失,也希望能够用这样的方式得到弥补。”段青声音低沉地回答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这些事情与愚者冒险团又有什么关系?”他的话音停顿了片刻,似乎是正在组织着自己接下来想要提出的问题:“他们又是为什么成为了通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