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辙懒得搭理他。
“睦月君怎么还没来……”
睦月君为何还没来呢?他们也不清楚。但他的确给他们写了信,约几人在这座城的这座茶楼见面——这是附近唯一不在过年歇业的茶楼,因为点心做的不错,即便这个时候也有不少本地人来。一个上午过去,茶楼的人来了又走,就是不见睦月君的影子。
时间是靠闲聊打发的。虽说前阵子他们还在愁各自的事儿,这天聊着聊着,突然就会拐到那些尚未解决的问题上。十恶的风波从未停歇,去年的疫病不像是过去了,偶人的事虽说消停了些,但也不可大意。而个人的事,也不必多说。最重要的自然是……聆鹓那下落不明的姐姐了。若是可以,她真希望睦月君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但是,过年了……那些悲伤的话,突然就没一个人主动提起。唯一值得人难过的,大约就是这份无处安放的思乡之情。每件事单独拿出来都足够痛苦,会让情绪恶化的事,还是不要拿出来叠在一起。他们像是商量好一样,彼此都心知肚明。虽说暂时对无望之事闭口不谈,听上去有些逃避,可……谈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如给自己的脑袋和嘴放放假。
难得清静啊。
“几位久等了。”
当他们漫不经心地聊起天来,等人便显得不那么无趣。睦月君突然出现在桌边时,他们还没什么准备。谢辙慌忙站起来表示迎接,他只是伸出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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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朋友,不必如此客气。”
睦月君轻笑着说,声音与面容与过去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唯独头发还是短的,但这样看上去会更年轻。想想看,他在谢辙未出生前就是这个样子,即便知道他六道无常的身份未免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如此,我们便直奔主题罢。您说最好见面才能说清楚的,是什么事?”
“信里说不清,我便把它带来。你们且看——”
说罢,他将一把长长的兵器架在了桌上。这兵器一直被他拿在手里,打几人看到就想问,但又知道他一定会说。说来这东西也很奇怪,它被几层旧布裹着,看上去是不太起眼,只能从轮廓判断出它是一把剑,或者一把刀。
睦月君可不是会摔东西的,但那力道确实有些没把握住。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上面的碗碟随之一震,两个杯子洒除了水。难怪他在信上说,要选个不起眼的地方,最好能要个雅间——但大过年的不会有那么多客人,二楼都封了,只能将就地寻个角落。
谢辙一人站起来,一层层将布揭开。揭开四五层后,展现在几人面前的是一把刀——就是那种杀人或防身的、作为兵器的刀。这刀看上去很旧,很普通。伸出手抚上去,能感觉到它并不光滑,像是许久未被打磨。
“这是什么?”寒觞问,“它有和特别?”
“你掂掂看。”睦月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