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凛,出身黛峦城,凛霄观。”
道人对他们行了一礼。谢辙恍然大悟,寒觞也跟着一声惊呼:
“是您!您就是那位、那位大名鼎鼎的凛天师吗?”
“正是。”凛天师点点头,“所谓仙人,不过一个虚名,不必在意。你们由生祠托来的信,我收到了,只是诸事繁忙,直到今日才得以与诸位相见。想必,我确乎是来得太晚,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谢辙有些失落:“只可惜如今的形势,比我们寻您时更加复杂了……我们想请您帮助的同伴,现下已被恶使无庸蓝掳走,我们甚至还未追查到他们的行踪。”
凛天师叹了口气。
“关于此事,我亦所耳闻。是我来迟了,我为此深表歉意。解决当下的麻烦后,定会助你们一臂之力。但眼下,还请诸位援手,平息这镇上的祸端。”
几人相顾无言,心里都有些许不同的感触。仓皇逃窜的人们留下满地农具,皎沫上前几步,无奈地扫视着这方寂静的庭院。她终于忍不住,转身朝着凛天师问出所有人的心声:
“这座镇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您方才说,杀欲会传播,让人中邪,又是怎么一回事?”
凛天师点点头,料到他们中会有人这样问。他深吸一口气,凝重地说:
“你们都是知情人,我便直说了——此地有恶使的力量。”
恶使,杀欲……
谢辙和寒觞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从昨夜到今日的景象纷纷在眼前晃过,血与火、村镇与愚民、人们的奔跑哭叫、发疯的人直瞪瞪的空洞的眼神……最终,画面定格在女孩提着刀的瘦小身影上,与记忆中鲜明的一幕重叠。
“枫……”
两人喃喃道。谢辙连忙追问:
“您是说,杀之恶使身在此地,才导致了这些乱象?”
“他应当来过,”凛天师纠正道,“但事实上,如今他已经离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寒觞忍不住问,“我们知道那个孩子,可是以前我们遇见他时,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会判若两人,大开杀戒。现在为何其他人也会变得和他一样?”
“如我所说,他曾经过此地。如今身为恶使的他妖性过强,仅是路过人群聚居之地,也像水银滚入水源,能污染大片的水流。”凛天师叹息着说,“我听说,睦月君曾负责约束这名恶使,然而如今他出了事,无暇旁顾。虽然我有其他要事在身,可见此惨象,着实于心不忍。既然恰逢其会,我冒昧请诸位相助,与我一同了却此间之事。”
三人自然是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