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白良军听见这话眼中闪过迟疑,找补道:“说的也是。”
因为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秦洛从小就会看人眼色,特别是男人,他能看到黑褐色的眼睛里藏着什么,贪婪、欲望、疯狂......
他和白良军本就是萍水相逢,并没有太多信任可言,如今看到他这幅模样,就注定了他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这么想确实有些极端,可是他怀疑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像被揉皱的纸再也恢复不到从前,更别说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事关生死,自然得谨慎些。
秦洛面上不动声色,把盒子放在靠窗边的床头柜上,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伸手摸了摸胡兰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空气安静下来,俩人各怀心思。
模模糊糊间,秦洛被由远及近的大力敲门声惊醒,听上去像是有人一间间拍着过来,手掌拍在门扉上发出巨大、沉闷的“砰砰”声。
呼吸间,声音越来越近......
秦洛和白良军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
来了!
“砰砰砰——砰砰砰——”
俩人都没有出声,没一会儿就听门外传来轻柔却尖锐的女声,像是有人捏着鼻子压着喉咙说话:“我看到你们了!为什么不回应我?我好疼啊——”
“砰砰”声越来越急促,俩人相视一眼,慢慢往后退。
秦洛退到窗边,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贴着耳朵,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的声音,尖锐细碎,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本能的捏紧手中的高颈花瓶,僵硬的转过脑袋,就见一张惨白的大脸贴在窗子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秦洛呼吸一滞,反手就把手中的花瓶砸了过去,玻璃应声碎裂,花瓶却完好无损。
白良军被吓了一跳,也看到了那诡异的男人:脸色惨白,像是糊了一层面粉;看见秦洛和白良军又惊又惧的表情,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扬起发白的嘴唇“嘻嘻”笑着;两只眼睛没有眼白,只有大片的黑色,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里可是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