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休息了些时候,也恢复了点儿精神。他不顾其他士兵劝阻,一直冲锋在前。
战场上出现伤亡是常事,薛念并没对此表现出过多悲伤的情绪,但他很沉默,挺直的脊梁也显得孤独。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困扰着薛念的疼痛又渐渐加剧起来。
汗水顺着下颌滴落下来。
薛念还是强忍着没声张。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沈燃再次把那个瓷瓶递给他:“你自己喝吧。”
薛念沉默着打开盖子。
果不其然,瓶子之中的暗红色液体又满了。
紧紧将瓶子握在手里,薛念几乎将唇抿成了一条线:“我要是不喝呢?”
“那之前的两个兵就白白死在这鬼地方了。”沈燃笑了一声,“薛子期,别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喝这个总不会比你的兄弟死在面前更让你难以接受。”
他说话永远都能一针见血。
默然片刻,薛念仰头把瓶子里的暗红色液体干了,铁锈味和隐隐约约的梅花香气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疼痛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渐渐减弱了:“这个还需要喝多久?”
沈燃懒懒靠坐在身后大树上,淡淡道:“七七四十九天。”
这瓷瓶的容量可不小。
一天两天还行,可七七四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