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良久,黄崆显然无法抵挡孙宇、陆允、东方咏三位高手,他作为张角弟子,协助他的太平道教众显然不少,不过在这样的场面里显然没有意义。
渐渐觉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笼罩全身,黄崆的呼吸愈发急促,额头上滚落的冷汗如珠似雨,浸湿了肩头。他目光呆滞,逐渐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面对三位英雄豪杰的逼近,身心几乎到了极限。战场之上,剑气凌厉,气劲激荡,三位围攻之人,不仅武艺超群,且其间蕴含的绝世风华,使得黄崆感到一种久违的压倒性恐惧——这股恐惧并非来自肉体上的伤痛,而是源自深沉的心灵深处,仿佛整个世界的命运都在瞬间向他倾压而下。
孙宇的长剑如龙吟凤鸣,携风带雷,寒气逼人。剑光一闪,黄崆只觉胸口一痛,若不是他及时向后避让,恐怕此刻已是命丧当场。身后陆允步步紧逼,步伐轻灵而又沉稳,每一步都犹如一枚精妙的棋子落下,昭示着黄崆已无退路。而东方咏的气度,超凡脱俗,双目如深潭般澄澈,看似平静无波,却似乎能看透一切。他的每一个动作,虽没有过多的张扬,却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将黄崆逼入绝境。
黄崆此刻心中只余下一个念头——逃!他再无心情与这些人斗下去。那些曾经自诩的道法、张扬的气焰,仿佛在这一刻全然消散,留下的只有冷汗与浑身的疲惫。回望身后,三位人物的身影宛如铁网般将他包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撤!”黄崆咬牙低吼,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没有多想,身体已自然而然地向后急退,步伐疾如电掣,宛如一只被困的猛兽,拼命挣脱牢笼。眼前的林间小道,充满了无尽的诱惑,那是唯一能够给他一线生机的地方。
然而,退路并非想象中那般宽广。他每一步所踏出的土地,似乎都在无形中拉扯着他的脚步,仿佛要把他拖入更深的泥沼。孙宇的剑气紧随其后,犹如疾风扫落叶,令人心惊胆战。陆允那步伐稳健,早已将黄崆的去向预判得清清楚楚,每一步逼近,便让黄崆的心头越发沉重。
此刻,黄崆脑中一片混乱,回想起早前的豪言壮语,那时的他信心十足,手握太平道的神符,欲图在这片纷乱的江湖上重铸辉煌。然如今,所有的幻想与自信,都已被三位强者无情地打碎。每一步后退,都像是从命运的深渊中再次跌入。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那片苍茫林海似乎无限延展,而他的视野却愈加模糊。气息急促,肌肉几近麻木,心跳如鼓,轰鸣作响。鲜血自伤口处滴落,染红了脚下的草地。他的衣袍也因这场生死搏斗而破损不堪,斑驳的血迹与泥土交织,仿佛一幅可悲的画卷。
黄崆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然而,他很快恢复了冷静。退,不是意味着放弃,而是为了寻找更加有利的时机。这场战斗,他不能就此认输,太平道的未来,整个黄巾军的命运,尚在他肩上重重担负。他并非真正的失败者,若死于此地,便如枯木朽叶,终将消逝无闻。
不远处,孙宇缓缓收剑,冷冷地望着黄崆退去的背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忍。“放他一马,亦不失为一种智慧。”他淡淡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陆允不以为然,冷笑一声:“他若是放过自己,未必不是个明智之举。但放过了他,未必能保得住他一命。”
东方咏静静地站在一旁,风拂过衣袂,神色悠然。“他若愿活命,自会有所顾忌。追击与否,终究不必再多做思量。黄崆之败,是命中注定。”他的声音如同一阵山风,温润却含蓄,仿佛穿透世间的喧嚣,直达内心深处。
三人并未立即行动,而是目送黄崆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苍茫的林海中。黄崆已然退去,战场上只剩下冷冷清清的残响。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腥风,黄崆的败退如同一道锋利的裂痕,将这片曾经浓烈的对抗气氛撕得粉碎。终于,战场上恢复了短暂的宁静,但这一刻的平静,却是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令人心生不安。
孙宇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对两人道:“此人之败,早已注定。他若心存悔意,便自会有变化;若执念深重,恐难有善终。我们不必为此纠结。”
陆允眉头微蹙:“黄崆终究太过固执。若当初依我之见,早该截断其后路,方能彻底消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