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祂的样子，所以你更不能议论祂。”

“祂是「域外邪神」，祂是完整的「神明」，祂融合了「神国」，有着极为恐怖的力量。”

“赶快放空大脑，立刻去想其余事情！”

苏北不假思索晃了晃脑袋，视线不住扫视着，停在了茉莉身上。

与眼眸中含有担忧关心的茉莉对视了一眼之后，又看了眼其余人，追问道：

“刚刚我看见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琳脸色奇差无比。

她思索了一下，认真解释道：“我必须认真和你讲清楚——以你现在的境界实力，若是你见过任何完整「神明」的真容，那么你光是想象祂们的外貌，就会陷入一种无法挣脱的危险处境。”

“在你不曾迈入神之领域时，你会认为自己距离「神明」很近很近，可以凭借秩序与技巧弥补。”

“可「神明」远比你想象的恐怖得多。”

苏北低声询问了句，“可「血祖」与「自由」并没有这种力量。”

琳摇头道，“「自由」与「血祖」不是完整的神降，祂们一个只降下了灵魂，可灵魂完全发挥不了「神明」本身的力量，所能动用的权柄甚至不足自身实力的——”

“十分之一。”

“若是「自由」是完整神降的，那么在你想起她的瞬间，祂就已经抓住你了。”

“绝无第二种可能。”

“更别提祂还没有唤来「神国」！”

“「神国」只要存在，就能够为「神明」提供一倍的加持，这是十分恐怖的加成。”

苏北皱眉，追问了句：“可「血祖」呢？祂应该是完整的吧？”

闻言，琳思索着，缓缓讲述着一件苏北曾听说过的往事，

“祂在上古神战中被「光明」爆揍过。”

闻言，苏北下意识扫了眼艾琳娜，却见艾琳娜漫不经心的，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只是嘴角勾起，眼眸微微眯起，看上去心情不错。

“那可不是简单的暴揍。”琳叹息一声，眼眸中满是忌惮，凝重道，

“那一战，「血祖」的「神国」被打碎了，只有部分碎片跌落至「混乱海域」。”

“更别提「血祖」自身有多惨。”

“据说那一战，「血祖」灵魂被打散了一半，肉身葬身深渊，被深渊奇诡吞食。”

“若是祂处于巅峰时期，能够让所有「血族」都转化成祂的身外化身，每一个都拥有完整「神明」的力量。”

“你但凡敢想象祂的存在，你就会被血海吞噬，被强制种下「血族」印记，强行转化成「血族」。”

苏北愣了愣。

——如此看来，能强行抹杀无数个「血祖」的艾琳娜，在巅峰时期又该有多强？

艾琳娜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但凡踏入掌握规则与秩序的道路，之后每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会比之前所有境界总和差距还要显著。”

“「神明」神降代价极大，所以「伪神」能够与神降「神明」稍作周旋。”

“至于「伪神」与「准神」之间的差距。”

“我只能说，若是「混乱海域」没有「伪神」借「准神」身躯下场，别说是十几个「准神」，哪怕是几百个，我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我会受伤，但绝不可能死。”

苏北叹息一句，“你们的意思是，我只是想象祂们一下，我就会遭遇各种困境？”

“差不多辣。”梨梨子骑着【全知法典】飘来，摸了摸苏北的脑袋，轻轻安慰了句，

“所以梨梨子之前很少和你提及一些秘密的，因为那些秘密的重量，现在的你无法承受。”

“神降「自由」与「血祖」虽是「神明」，但力量只是略高于「伪神」，而这你已经难以承受了。”

“很多秘密连梨梨子都不曾记起，这是另一个我为梨梨子设下的保护机制。”

“梨梨子不曾记得任何一个姐妹的样子与真实姓名。”

“因为只是想象，梨梨子就会被祂们抓住。”

——苏北是真的在发呆，连梨梨子摸他的脑袋都没注意。

苏北默然。

苏北本以为他身处「超脱」巅峰，能够拔出「圣剑」，借用「魔剑」，怎么也触及到世界最顶级的力量了。

可事实上还差得远。

他连想象完整「神明」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是想象「伪神」，他都会将自己置于九死一生的危险境地。

更别提对抗了。

——若不是掌握着「世界之术」，或许苏北已经沦为【深渊双相者】的配菜了。

他现在全部爆发的实力，恐怕只能与「伪神」稍作周旋。

苏北重重叹了口气，只觉前路渺茫。

他的「超脱」境界是被梨梨子从种子养大，用眼泪一点一滴浇灌出来的。

其中融合了「生命」、「死亡」、「智慧」三种权柄。

没有一个是靠苏北本身的领悟获取的。

现在的苏北，对未来的道路可以说是十分迷茫，一头雾水。

听着众人讲述，茉莉迟疑着询问了句，“可是，刚刚茉莉也默念了那个......”

“就是苏北先生念及的那个存在。”

“茉莉怎么没事呢？”

琳微微一笑，转过头安慰道：“放心，你只是个「半神」。”

“在我们这种存在的眼里，你只是刚刚迈入了我们的世界。”

“若是将「神明」比作一整个宇宙，那么你才刚刚进化成一粒尘埃。”

“没有宇宙会在意尘埃的思想。”

“等你迈入「超脱」，才勉强算是一个值得被注意观测的生命体。”

“可当你靠近了「准神」，那么你就得注意了。”

“人类不会允许蚂蚁偷走她们的棒棒糖。”

“「神明」也不会容忍蝼蚁窃取秩序权柄。”

“因为秩序是固定的，得到的人多了，游离的就少了。”

“越强大，就越需小心翼翼，也越容易坠入深渊。”

“一步不慎，很可能万劫不复。”

“哪怕是我，也得小心翼翼。”

说着，琳环顾四周，极其严肃道：

“因为「神明」也会陨落。”

艾琳娜与梨梨子撇了撇嘴，皆是白了一眼。

“好吧......”茉莉鼓了鼓嘴，丧气道，“虽然你这么说让茉莉很安心啦。”

“但是总感觉，好像更难受了呢。”

“别多想。”苏北摸了摸茉莉的脑袋，特地解释了句，“她的意思就是你很棒了，就是还得——”

茉莉瞪了回去，连忙踮起脚尖捂住了苏北的嘴，忿忿道：“好啦好啦，苏北先生可不许解释了！”

“茉莉知道了呢。”

——哪怕没听完，茉莉也知道苏北说得准不是什么好话。

琳抿了抿嘴，叹息了句，“好吧，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们，要不你们和我一起走吧，我会把你们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你呢？”梨梨子关心道。

琳平静道，“等到我拆掉了大骷髅，我会回来接你们。”

茉莉摇头，“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大家都能帮上忙的。”

琳皱了皱眉头，“你们能帮上什么忙，打算撑死祂吗？”

茉莉微微一笑，凑近了几步，揉了揉琳的脑袋，轻声道，“虽然茉莉实力不够，但是可以在别的地方弥补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