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不去。”
宁扶桑的答案果然没让沈远汐失望,他闲不住嘴,又岔了个话题,“魏少情失踪,近真师姐一直在找他,宁师妹,你觉得他是失踪了,还是已经死了?”
宁扶桑无所谓地说道:“他死了,不是正合许多人的心意,包括你沈远汐吗?”
像沈远汐这样的天才,在知境以前,哪里会有什么修炼不顺的地方,他去听音堂的时间,刚好是魏少情上山的那段日子。
宁扶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她心思慧敏,很多事情,窥一斑而知全豹,不难。
她说话这样直白,让沈远汐微微尴尬,随后这种心情,又都消散干净了。
“我只是为近真师姐不平,但也没盼着魏少情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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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有这么恶毒。
宁扶桑嗓音平淡,反问他:“你是近真师姐什么人,替她鸣不平?近真师姐她有不平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即使不曾有男女之情,他们也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南星剑宗的弟子,为冰清玉洁的大师姐鸣不平,对魏少情,处处冷眼相待。
坊市只有一面之缘的散修孙白刀,为心中奉若神女的仙子不平,企图杀之,以抹灭他的存在。
视李近真为一生之敌的秋霜剑宗大小姐陆凝香,也觉得一介凡夫俗子,配不上李近真,于是持刀杀人。
宁扶桑有能力救他,但她选择了旁观。
试问,人世间哪位修士,不是踩着芸芸众生,累累白骨,登上的山巅?
修道之人,最是无情。
一具凡骨,葬于皑皑雪山,生命如雪一样苍白。
即使是和魏少情,朝夕相处十年的蚕灵,在得知他死了的那一刻,也只是为自己逃出青年的丹田绝牢而高兴。
沈远汐嘀咕道:“我心境早就改正过来了。”
他后面也明白,那是魏少情和近真师姐之间的事情,外人没有资格插手,所以他就此专注修炼,没再听山上的闲言闲语,修为都突破了一个小境呢。
天色亮了。
云霞泛紫艳,朝阳生赤光。
温暖明媚的光,照在宁扶桑面上,她缓缓笑了笑。
曜灵舒光,照我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