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兄弟饭后去园子里散步,一反常态,半天无言。
贺灵川随手摘下一撮木香花,插在贺越的衣襟上:“怎不说话?”
鸢都无论男女,都有簪花戴花的习惯。
“大哥,你和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这小子忧心忡忡,贺灵川奇道:“何出此言?”
“我又不是小孩,怎看不出来?”贺越板着脸道,“你这趟回来,父亲与你之间,明显有些怪异。”
两个儿子当中,唯独贺越是被父母全心全意爱护着的。原身对此一直颇有微辞,但贺灵川心如止水,拍拍他的肩膀道:“家国大事为重,其他都不要紧。你不用乱想,一切都好。”
贺越不悦:“父亲也答我‘一切都好’,你说怪不怪?”
贺灵川笑道:“那就说明一切都好,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几句插科打诨,就把话题带偏了。
到岔路口,他向贺越挥挥手,回自己院子了。
贺越看着他的背影,面带忧色。
父亲刚打了胜仗,明明于国于家都是天大喜事,为什么他反倒觉得,这个家越来越不妙了?
具体怎么回事,他又瞧不出端倪,空着急也没用。
贺灵川回到自己住处,跟裘虎打了个招呼,去院子里练了会儿枪法。
才练不到一个时辰,上空传来噗噗振翅声。
他抬头一看,有一头蓑羽鹤停在桃树上,侧着头问他:“贺灵川吗?”
这头大鸟黑首、红眼、白长眉,他看着挺眼生,此前应该不认得。
“你是?”
“我从西边来,给姓刘的送信。”蓑羽鹤不跟他废话,“你是不是贺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