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钱飞和李木紫都在脑海里听到了冯瑾的声音:“找到了,我这就将那女人送到胡宅去。我们在胡宅汇合。”
三女以及钱飞之间,都在手腕上系了冯瑾的灵性金丝,所以可以远距离传音。
回到胡宅,只见有一个披头散发的肮脏女人,被冯瑾用粗绳绑了双手手腕,跪在门口院子里。
周围围了一大群人,有胡家的管家、家丁,也有徐庄主带过来的庄客伴当。
披头散发的肮脏女人一脸死气,眼珠转也不转。
钱飞问她,她就说:“徐三娘是我杀的。”
徐三娘就是胡夫人。
案子就这样破了。
既然胡夫人的尸身上有完整的账本在,就说明了凶手不是夫家或者娘家派去的。
对他们两家来说,账本恐怕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杀人也只可能是为了把账本掌握在手里。
那么是否是同一行当的工厂主呢?他们胡家的织造坊的竞争对手?
那些人也会垂涎于账本,不会不理睬的。
如果是剪径强盗,只怕不仅要劫财还要劫色。
像这样把胡夫人的尸身草草埋了的,更像是无经验的激情杀人者。
是织造坊里女工的可能性不小,如果这行不通,钱飞还有更多的思虑打算。
不过看来,这次用不着更多的思虑打算了。
净草好奇地说:“大叔,你怎么知道凶手没有跑远?”
钱飞淡淡地说:“可能已经跑远了。但是老家回不去,那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想要换个方向逃,又觉得那个方向肯定有追兵。换了几次方向,兜兜转转,最后发现自己十几天都没有跑远。”
冯瑾佩服地说:“你理解得真细致。”
钱飞却黯然垂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当初公司破灭,不知多少人追着他要债,他自己在潜逃的初期,也曾同样惊惶徘徊、无家可归、恐惧疲惫、不知所往。
他对这种事的经验,真是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