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锦衣卫、东厂皆是万岁爷的亲军,如果不知根知底怕是难以护卫周全,还望万岁爷三思!”
这个问题直接就让陈矩结巴了,啥破办法,难不成让御马监的监枪、税监们在民间寻访相貌周正的江湖人士入宫伴驾?可谁能保证他们靠谱呢,出了问题还得怪在自己头上。
“嗳……你这脑子都长死了,找不到合适的难道就不能从小培养吗?朕又没说马上要东厂大变样,就算能办到也不可大张旗鼓,被外面那帮家伙知道了又要鼓噪添乱。
朕才二十二岁,有大把时间可等,三年不成五年、五年不成十年,只要把体系建立起来,每年补充十个八个的新人进去谁也不会太在意,你以为如何?”
洪涛摸着下巴咧了咧嘴长叹一口气,对陈矩的表现略微有点失望。这家伙在旧体系里混的时间太长了,思维模式已经固化,光靠旁敲侧击的启发无法召唤出灵性,还是直接说吧。
“从小培养……奴婢以为瞒不过满朝文武,到时候他们还是要找万岁爷讨个说法。”可惜陈矩一点都不体谅皇帝的好意,依旧在挑毛病。
“北安门外的欧罗巴庙你可知晓?”面对如此一块冥顽不化的实心脑袋,洪涛也没心情摸着下巴装高深莫测了,一句话揭开了谜底。
“欧罗巴庙……”
陈矩还是一脸的迷茫,前几年倒是听说过这档子事,有几个从南边来的番僧见不到皇帝干脆走了太子的门路,在四夷馆里帮着翻译《论语》,混了个脸熟。待太子登基之后,马上就被允许在城北修建庙宇定居。
至于说这些番僧以后在干什么,东厂和锦衣卫并没有报告,那就说明没啥可关注的,爱干嘛干嘛呗。好歹也是东宫旧情谊,没人愿意在这种人身上做文章。
“唉……看来东厂的改革势在必行!朕来告诉伱,欧罗巴庙的番僧每日派人在街市上布施粥饭,收留、购买了几百名苦命小童带回庙中教授识字、打磨身体,刮风下雨从未间断。”
这件事本来应该是炫耀,可洪涛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大明帝国的首都,城内,聚集了几百人,哪怕用的是皇庄院子,负责治安的五城兵马司、巡捕营,负责刑侦和情报的锦衣卫、东厂,居然两年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假如换成敌人在京城潜伏几十人,随便找个庙宇藏起来当掩护,这几个强力部门估计也不知道,谈何安全,简直满城都是窟窿。
本来还想找借口出去转转呢,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锦衣卫的大汉将军就算再忠心也挡不住子弹,目前不光有百步穿杨的弓箭,还有能打几百米的秘鲁铳。
“……万岁爷打算把这些小童去势?”听闻此言陈矩的瞳孔猛然收缩,杵着地毯的双臂已经有点颤抖,微微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脑子里只有一个词,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