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心头一紧,连忙说:“你可不能贪,更不能挪用国库,私分税银!”
顾正臣头微微一偏,浅笑道:“这点钱财还不用贪吧,不瞒魏国公,我打算从商人身上薅点羊毛,陛下定的商税是三十税一,这在开国前十年确实可行,可接下来的十年,商税就应该调整一些了,从三十税一调整到二十税一,甚至是十五税一。”
徐达深吸一口气:“你想对商人用重税,陛下未必会答应,再说了,户部也不会点头。”
顾正臣看了一眼身旁的张培,走了过去,将张培腰间挂着的玉佩摘了下来,递给徐达:“魏国公认为这玉佩价值几何?”
徐达看了看,又暼了一眼张培,你说你一个护卫,带这玩意干嘛,又不是文人……
价值嘛,玉虽白,但纹理有些错杂,最多不超出两贯钱。
张培点头:“一贯六钱。”
顾正臣笑着对徐达说:“一千六百文钱,三十税一,商人只需要上税五十余文。魏国公认为这合适?商人可以拿走大头的利,但这个大头不能太大,以至于朝廷一年收不上来什么商税。即便是十五税一,商人也不过一百文余的税,商人远远到不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泉州市舶司用的是五税一重税,商人依旧趋之如骛,想要出海做买卖的商人已排成长队。为何重税没有让商人退步,商业衰落?归根到底还是两个字:利益。因为五税一依旧有利。另外,福建行省、浙江行省等地免了一定的关津税。浙江行省的情况我并不知,但福建行省除泉州府外的商税不降反增,这就很说明问题。”
商人不带货物跑来跑去,不出去看看有没有机会,如何能做大?
泉州府只是一个磁石,吸引了无数商人奔赴,而在这个过程中,不少商人途径某些府县时会停下来消费,会停下来调查当地的货物、买卖,寻找机会。
顾正臣提出了完整的计划:“增加商税,同时取消九成以上的关津税,通过增加商税的方式,户部一年所得至少可增一百五十万至二百万贯钱钞,别说抽出五万贯,就是抽出二十万贯用于新军之策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