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懂希伯来语吗?”卫燃开口问道。
迟疑片刻,那个头上包裹着头巾的人开口问道,“你是谁?”
“是你爹”
卫燃没好气的说道,“摘下头巾塞进你自己的嘴里”。
闻言,被枪和手电筒指着的人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缓缓的扯下围巾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出乎卫燃的预料,这竟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迈步走到床上,将手电筒放在沙发扶手上,左手的枪抵住对方的后脑勺,右手抓住对方举起来的手腕用力一捏一甩,根本没费什么力气,便在对方被堵在喉咙里的惨叫中捏开了他的手腕关节。
“另一只手”
根本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卫燃用希伯来语说道,后者也在短暂的犹豫过后,将他的另一只手送到了卫燃的手边,任由他将这只手的关节捏开。
“现在下来吧,我们可以聊聊了。”卫燃说着,也收起了枪,拽着对方的脖颈从床上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卫燃一边将对方身上的零碎摘下来一边问道。
出乎他的预料,他在这人的身上竟然找到不少苏式武器。
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一支纳甘转轮手枪,这支手枪的握把上,竟然还镶嵌着似乎是黄金材质的镰锤标志。
“你哪来的这支枪?”卫燃拔掉对方嘴里的布团,晃了晃手里拎着的枪问道。
“它本来就是我的”这老头子冷哼了一声,用希伯来语答道。
也正是这句话,卫燃从里面听到了没有隐藏好的俄式弹舌音。
“你是苏...你曾经是苏联人?”卫燃换上俄语问道。
仅仅只是一句话,这老头子便打了个哆嗦。
短暂的沉默过后,这老头子换上了俄语,“对,曾经是苏联人。”
“苏联的犹汰人?”
卫燃追问道,他刚刚甚至从对方这句话里听到了带有浓郁南方方言口音的俄语。
“对,苏联的犹汰人。”这老头子再次重复道,“你呢?你来自苏联?”
“恐怕是你最不想打交道的部门”
卫燃笑眯眯的回答着这个问题,他甚至在刻意模仿着尼古拉老爷子身上的一些气质,一些能让多少苏联叛徒脚底板发凉的气质。
果不其然,坐在对面的老家伙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
“你准备从哪里开始交代问题?”
卫燃慢条斯理的问道,“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说,我可以带你回我在卢比扬卡的办公室里好好聊一聊”。
“你想知道什么?”这老头子颇有些认命般的问道。
“不如先从这支枪开始吧”
卫燃晃了晃用小拇指勾着的转轮手枪,同时却故作嚣张的重新点亮手电筒打量着这个房间的一切,顺便也用手里的布团,堵住了墙上那个仅有方便面面饼大小的窗口。
小主,
这房间里的东西并不多,但每一样却都格外有意思。
窗口边的梯子上架着的,是一支全身缠着布条的早期型SVD狙击步枪。
除此之外,这梯子上还挂着一台大倍率的望远镜,以及一支小巧的AKS74U冲锋枪和一支更加小巧的乌兹冲锋枪。
“那支枪是我参加二战的时候用的武器”
就在卫燃拿起那支乌兹冲锋枪的时候,靠墙坐着的老东西也开口回答起了他的问题,“我来自乌可烂,红军把我从集中赢里救了出来并且我加入了红军,那支枪是我打进柏林得到的荣誉。”
“荣誉?所以你怎么出现在了这里?”卫燃哼了一声之后漫不经心的问道,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一样。
“我的儿子参加了阿夫汗战争”
这老人答道,“他是个开战斗机的飞行员,但是他不想参加侵略战争,所以故意负伤退役,在那之后我们一家想办法离开苏联,回归了椅涩裂。”
“不想参加侵略战争?回归?你可真会用词。”
卫燃忍不住嗤笑到,“那现在你们在做什么?来这里架着望远镜偷看漂亮姑娘洗澡吗?”
见这老头子不说话,卫燃用手里的转轮手枪轻轻敲了敲床板,“回答问题”。
“监视700多米外的那座医院”这老东西不情不愿的答道。
“你们的目标是什么?”卫燃再次问道。
“不知道”
这老头子摇了摇头,“知道目标的人刚刚已经被你杀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卫燃说话间,已经压下了转轮手枪的击锤。
“就算你把我带回卢比扬卡我也不知道”
这老东西绝望的答道,“我们一家回归椅涩裂的时间太迟了,他们并不是真的信任我们,反而觉得我是苏联派来的间谍,我唯一能证明的方式就是参战。
我已经六十六岁了,但我只能做个狙击手,听从那个还没有我儿子年龄大的人的命令,他让我朝谁开枪,我就朝谁开枪。”
“你的儿子呢?”卫燃随口问道。
“在医院里。”
这老东西闭上了眼睛,“在几个月前的战斗里,他丢掉了一条腿,现在还在医院里。你是来抓我的儿子的吗?”
“你还知道些什么?”
卫燃不死心的问道,他想找个犹汰人问问,却死活没想到找到的是这么个身份尴尬的疣汰人。至于对方的问题,他可没有回答的义务。
“你指什么?”那老头子略显紧张的反问道。
“椅涩裂的目标总不会是那样一座破破烂烂的医院吧?”卫燃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诱导着对方。
“我不知道”
那老东西见卫燃并没有问及他的儿子明显松了口气,“我只是个士兵,我...”
“下一个问题”
卫燃懒得听对方抱怨他自己选的破路,“你在这里潜伏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