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烧了”
扎克回答的同时,手脚麻利的掀开箱子,从里面找到火柴点燃了蜡烛,接着又拿出了一块压缩饼干撕开狠狠咬了一口,“我感觉好多了。”
“这个时代的药确实好用”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他自然知道,其实并不一定是药多么好用,仅仅只是这个时代的人身体“没见识”,随便给些药就能把病症摆平罢了。
狼吞虎咽的各自吃了一块压缩饼干,两人各自拿上香皂和剃须刀,打着手电筒往外,走到了那条水帘洞的边上。
“你觉得罗伯特和克林特还活着吗?”扎克蹲在小瀑布的边上,洗了把脸之后,一边给满脸的胡子打香皂一边低声问道。
“活着肯定活着”
同样在给胡子打香皂的卫燃笃定的说道,“但是有没有被抓到就不一定了。”
说起来,昨天他用刀“劫持”查理的时候,本来他是有机会给罗伯特来一枪,让他留下来吸引火力的,但是被他劫持的查理却暗中打手势拦住了他。
“我倒是真心希望他们都能活下来”扎克突兀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卫燃说话间已经将双脚泡在了水洼里,随后摸出刚刚带来的指甲刀,借着头顶那道狭长缝隙打下来的光,仔细的修剪着满是黑泥的手指甲。
“如果我有机会活着回到美国,并且收到特洛耶寄给我的照片。”
已经拿起剃须刀的扎克看了眼卫燃,“如果我能通过哥伦比亚广播说出真相,那么他们两个就是最好的证人。”
“我倒是觉得需要杀了他们”
卫燃一边修剪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克林特我不做评价,但是那个黑鬼是个毫无底线的人,他能为了500美元出卖野猪乔治并且让克林特背锅,那么他就同样能做伪证。
总的来说,让他来做证人,还不如让你在战俘营喂养的那几只火鸡叫两声更有说服力。”
“也许吧”
扎克喃喃自语的给出了回应,随后闭上嘴巴,专心的刮起了脸上浓密的胡须。
“别让胡须和头发落在水里”
卫燃好心提醒道,“一旦被冲到外面,说不定会引来麻烦。”
“你可真谨慎”扎克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在哗啦啦的水流飞溅声中,卫燃将手脚过长的指甲修剪整齐,接着才拿起剃须刀,坐在一块石头上,仔细的刮着已经被泡软的胡须。
这还没完,接下来两人又相互帮忙,卫燃给对方剃了不算完美的光头,扎克则帮他剃了个像模像样的美式锅盖头。
洗干净残存的头发渣子,两人又各自给水壶灌满了水便立刻返回了藏身的位置,甚至为了保险,还吹灭了唯一的一支蜡烛。
正所谓山中无日月,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两人每天睡醒就吃,吃饱了就睡,只有偶尔在那处小瀑布往上看到的阳光或者星光提醒着他们昼夜的更替。
根本不清楚具体过了几天的时间,就在便秘的卫燃将屁股泡在冰凉的水流中很是一番努力总算拉出来些什么的时候,山洞口的方向却突兀的传来了石块撞击的声音。
反应极快的用手里那块破烂的囚服擦了擦屁股,卫燃拎起裤子,招呼着同样听到动静的扎克躲了起来。
片刻之后,阮清茶和查理的妻子举着手电筒走进了山洞。
“我们在这里”
直到确定这俩人身后没有其余人之后,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的扎克小心翼翼的打了声招呼。
“快出来!”
被吓了一跳的阮清茶立刻低声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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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卫燃和扎克这才立刻从藏身的位置走了出来。
“快和我离开,我们时间不多。”
阮清茶招呼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倒是查理的妻子,迈步走向了他们二人这两天藏身的位置。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卫燃追上阮清茶低声问出了扎克同样想问的问题。
“另外两个战俘全都被抓回去了”
阮清茶低声说道,“你们在这里躲了多久,他们就被关了多久的禁闭,我...特洛耶今天中午离开那座战俘营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被放出来呢。”
“特洛耶和查理呢?”扎克问出了同样关心的另一个问题,“他们没有遇到麻烦吧?”
“没有”阮清茶答道,“走快点吧,你们很快就能看到他们了。”
闻言,卫燃和扎克立刻加快了脚步,在阮清茶的带领下,两人离开山洞之后又冒着雨下山过桥,最终躲在了路边的一片甘蔗地里。
冒雨等了能有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几乎就在查理的妻子从山里走出来的同时,一辆带有金属棚子的绿色正三轮摩托车也从远处开了过来。
这辆三轮摩托车货斗两侧各自牢牢的绑着一辆华夏产的28大杠载重型自行车,周身和车顶还用象草进行了伪装。
就在卫燃和扎克下意识的伏下身子的时候,阮清茶和站在路对面的查理妻子却同时朝车子挥了挥手,紧随其后,那辆“突突车”也停了下来。
“快上车!”
负责驾驶车子的查理推开车窗用英语招呼了一声,与此同时,他的妻子也拉开车门挤进了并不算宽敞的驾驶室,和查理并排坐在了一起。
回过神来,卫燃和扎克跟着阮清茶来到车尾,此时车尾的帆布帘子已经被打开,坐在里面的黎友福连手都提前伸出来了。
任由对方将自己和扎克二人拽到车上,等阮清茶也挤进这狭小的货斗之后,这辆或许没有超载但肯定已经超员的三轮摩托车也突突突的重新跑了起来。
“我们接下来要去最前线”
黎有福打开身边一口木头箱子,从里面翻出一包香烟,接着又取出一个拿来当烟灰缸的铁皮罐头盒摆在了三人中间,同时嘴上不停的说道,“我会尽可能的把你们送到距离美军营地足够近的地方,然后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吗?”扎克下意识的问道。
黎友福笑了笑,“如果路上不被发现就不会”。
“如果被发现呢?”扎克颇有些较真儿的追问道。
“如果被发现,你就是我们刚刚抓到的俘虏。”黎友福笑着说道。
闻言,扎克莫名的松了口气,稍作犹豫这才问道,“这两年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