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是你们吗?!”
这几嗓子下去,远处立刻传来了惊喜的回应。
“是我们!扎克,是你吗?”卫燃大喊着问道,同时也快步跑了过去。
“是我!是我!”扎克惊喜的语气中几乎带上了哭腔。
当拎着56半的卫燃绕过几棵大树,他也立刻看到了扎克。
只不过此时,这货不但双脚还有镣铐,而且还被一个绳套套住了一只脚,此时正倒吊在一棵树的枝杈上呢。
而在他不远,便躺着满脸是血,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的查理医生。
“你们去救扎克”
卫燃在朝着倒吊在半空中的扎克按了两下快门之后,这才朝着身后晚一步赶来的黎友福二人说道。
不等对方回应,他已经收起相机走到了查理的身旁。
一番观察之后,万幸,查理除了脸颊有一道用纱布胡乱缠绕包裹的伤口之外倒是没有什么皮外伤。
他之所以昏迷不醒,很大可能是因为爆炸附带的冲击波造成的脑震荡。
“他应该没什么大碍”
卫燃见扎克已经被解救下来立刻说道,“但是现在没条件帮他缝合伤口,对了,他的医疗包呢?我记得他...”
“被我丢掉了”
扎克晃了晃脚上的镣铐,“这些东西已经够麻烦了,我还要背着他,只能丢下那些东西了。”
“轰!”
恰在此时,身后的方向又一次传来了猛烈的爆炸。
“他们难道嗑药了吗?”
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的扎克不解的嘀咕道,“会不会是乔治那个混蛋想要杀我们灭口?”
“他又不是美国总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卫燃说话间已经将昏迷中的查理扶起来让他靠在树干上,“特洛耶,问问阮小姐,我们现在去哪?”
“你们不打算逃吗?”阮清茶下意识的用越难语问道。
闻言,黎友福愣了愣,直接用越难语做出了他的决定,“他们两个或许会逃,但我不打算离开了,我想加入你们。”
闻言,阮清茶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摸出三本记者证塞给了黎友福,一边往远处走一边说道,“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和你的美国朋友道别吧,下次再见面,你们可能就是敌人了。”
闻言,黎友福怔了怔,扭头看向了卫燃和正在试图打开脚镣的扎克,将三人的记者证全都递过来,“维克多,你和扎克逃跑吧,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我...我要留下来。”
闻言,扎克愣了愣,随后笑着站起来,接过三人的记者证之后用力拍了拍黎友福的肩膀说道,“我的朋友,你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
“你...”
“我们肯定还会见面的”
扎克笃定的说道,“还有那些胶卷,无论我是否能活着回去,你都要保存好那些胶卷。”
“好”黎友福用力点了点头,“有机会,我会找回那些胶卷的,包括牛棚营地里埋着的那些胶卷!”
“期待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扎克拍了拍黎友福肩头挂着的榴弹发射器,“我知道这么说很怪,但我真的非常期待你们打下牛棚营地的好消息。
特洛耶,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给这支榴弹发射器装上红色的烟雾弹,然后塞进野猪乔治的屁眼儿给他来上一发。”
“到时候记得拍一张照片”正朝着这两人按下快门的卫燃提醒道。
“没错,一定要给他拍一张屁眼儿冒出红色烟雾的照片。”扎克咧着嘴大笑着说道。
“到时候我会把照片寄到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黎友福认真的做出了保证。
“那就这么说定了”
扎克说完,拎起了绑在脚镣上的绳子,招呼着卫燃一边跑一边问道,“维克多,你是怎么把脚镣弄开的?”
“运气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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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燃笑了笑,接着却发现阮清茶朝自己跑了过来,在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支54式手枪。
“它是你的了”阮清茶用越难语说道。
“噶姆恩!”
卫燃根本不用黎友福翻译,探手接过这支手枪的同时,嘴里也冒出了一句越难语感谢。
不等对方回应,而且对方似乎也不准备回应,两方人便在这混乱的丛林里,被仍旧茂密的植被挡住了各自的视线。
“我们要先找地方藏起来”扎克一边跑一边说道,“我要先把脚镣解开才行,这太影响速度了。”
“我现在就帮你解开”
卫燃说着已经停下了脚步,招呼着扎克趴下之后,用捡来的那支56半的枪管抵住了脚镣中间那根锁链中的一个铁环。
“砰!”
清脆的枪声中,子弹顺利的穿过了曲别针形状的铁环中间的空隙,并且不出意外的将其撑大了一些。
“别动”
卫燃招呼了一声,重新顶住之后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
第二声枪响过后,本就被撑大了一圈的铁环终于出现了缺口,扎克也顾不得烫手,立刻将其从中间分开,随后又脱下身上的囚服上衣撕开当作绑腿,将断开的铁链绑在了两条腿上。
没了脚镣的束缚,两人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身后的交火声也离着他们越来越远。
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不但交火声和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听不到了,就连周围的植被也都已经变的掉光了叶子。
“我们是不是快跑出丛林了?”
一颗枯死的大树阴影里,扎克一边用捡来的石头打磨着脚镣上的铆钉一边庆幸的低声问道。
“除非外面就是岘港”
正忙着拆解步枪刺刀的卫燃可远比对方更加的清醒,“现在不但越难人会朝我们开枪,美国人同样会杀了我们,刚刚我亲眼看到了,那架侦查直升机上同样有牛棚营地的标志。”
“你的身上有吃的吗?”扎克停下手里的打磨工作问道。
“没有,我帮他们做了好几场手术都没换来什么吃的。”
话音未落,卫燃已经拆下了步枪的三棱刺刀,“把你的石头借我用用,另外,把你的脚伸过来。”
“你想怎么做?”扎克说话间将石头递了过来,顺便也将一只脚伸了过来。
“别乱动”
卫燃说着,用刺刀形同一字改锥的肩头抵住了对方脚镣铁箍上的铆钉,一下下的用石头敲击着刺刀的尾部。
万幸,这铆钉的材质并不算坚硬,在他坚持不懈的敲击之下,很快便将刺刀尖切了进去。
见这方法有效,卫燃的动作也立刻加快了一些。在忙碌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第一颗铆钉的钉帽被削掉,随着卫燃的敲击,那颗铆钉也被刺刀尖顶了出去。
接下来根本不用他动手,扎克这个身强力壮的人形牲口仅仅只靠双手,就将铁箍掰开,解放了他的一条腿。
“另一条腿”卫燃话音未落,对方也立刻将第二条腿换了过来。
这一夜,在一下下的敲击声中,一颗颗铆钉被相继砸开,两人的腿脚也相继恢复了自由。
但他们并不知道,同样在这一夜,本属于扎克的采访笔记也终于被牛棚营地的T队成员找到,并且搭乘直升机送往了岘港。
也同样是在这一夜,得益于扎克和卫燃提供的情报,正有大量的游击队员,已经为攻下那两国营地开始了准备。这件事,扎克同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