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这女游击队员再次将一口唾沫吐在了扎克的脸上。
“平等的采访”
扎克说完,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将其抹在了对面那个女游击队员的肩膀上。
“呸!”
就在面色古怪的黎友福开始翻译的同时,这姑娘却再次一口唾沫吐在了扎克的脸上。
“呸!”
前一秒还装的像个绅士一般的扎克在卫燃和黎友福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同样一口唾沫吐在了那个姑娘的脸上。
“呸!”这姑娘立刻又不甘示弱的吐了一口唾沫到扎克的脸上。
“呸!”
“呸!”
“呸!”
...
接下来将近十分钟的时间,这采访者和被采访者却在这清冷的月光下化身两头不知道恶心的骆驼,你往我脸上呸一口,我就往你脸上呸一口,一时间,俩人的脸上也越来越恶心。
“停!停一下!”
口干舌燥的扎克最先败下阵来,一边用双手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一边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一口愈发浓稠的唾沫,转身从他的包里翻出一条毛巾,先给自己擦了擦脸,随后又给那个脸上涂抹着泥浆,挂着唾沫的姑娘擦了擦脸,并且不出意外的再次被喷了一口唾沫。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一边解下腰间的水壶一边说道,“维克多,解开她的一只手。”
“你幼稚不幼稚?”
卫燃更加无奈的摇摇头,摸出手铐钥匙,接着又拿起了另一副手铐,先将那姑娘的双腿靠在一起,随后才解开了她手上的手铐。
“拿着!”
卫燃这边前脚忙完,扎克已经将一个水壶递给了那个女游击队员。
狠狠的接过水壶,这个同样喷唾沫喷的口干舌燥的女游击队员拧开盖子灌了好几大口,随后擦了擦嘴角,深吸了一口气,“呸!”
“呸!”扎克同样不甘示弱的开始了反击。
“让他们俩慢慢玩儿吧”
卫燃心累的朝黎友福招了招手,“我先睡一觉,等那两头蠢骆驼开始说人话的时候记得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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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要等很久”
黎友福抽搐着嘴角嘀咕了一句,同样坐远了些免得被殃及,随后也解下了自己的水壶抿了一口,饶有兴致的看起了热闹。
卫燃对外面荒诞又恶心的唾液酶交换活动可没有任何的兴趣,脱了潮乎乎的靴子躺在搭好的帐篷里,枕着自己的屁股包没多久便进入了一个周围全是吐口水的骆驼的诡异梦境。
当他梦到一头骆驼用满是唾沫星子的大脸拱自己小腿,似乎准备咬一口进而被吓醒的时候,也一眼看到了脚边正一边晃自己的腿,一边用越难语说着什么的黎友福,以及似乎各自拿着半块毛巾擦脸的扎克和那个女游击队员。
等他搓了搓脸打着哆嗦坐起来的时候,那个双脚被铐住的女游击队员也在黎友福说完之后,声音嘶哑的回应了一句。
“她说她叫阮清茶”黎友福帮着翻译道。
“叫什么?你再说一遍。”同样声音沙哑的扎克追问道。
“阮清茶”
黎友福说完打了个哈欠,“我已经记住这个名字了,你快点问吧,问完赶紧休息休息,我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
“马上!”
扎克将那半块毛巾随后往兜里一塞,“我想听听她对这场战争的看法,也想听听越共游击队员们真实的生活境况。”
闻言,黎友福也立刻将这话翻译了过去。
侧耳听了片刻,卫燃见问出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索性也就没了兴致,探手拽过来那个名叫阮清茶的女游击队员的蛤蟆背包打开,毫不客气的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这包虽然不小,但里面的东西却着实不多。除了各种弹药和几个装着水的美军塑料水壶,以及之前被卫燃丢弃的那些属于扎克的微型收音机和电池之外。
还有卫燃那台摔坏的美能达以及扎克的超8摄影机,以及似乎是从曾和他们同乘一架直升机的美国士兵尸体身上捡来的各种染血的小物件,外加一沓染血甚至边缘烧焦的美钞和代金券。
万幸,这里面没有扎克埋下的那些镜头,但遗憾的是,这里面也没有扎克至今没有找到的采访笔记本。
除了这些东西,他还在背包侧面的附件包里,发现了一套美军飞行员求生电台和一个指北针,以及一只华夏产的望远镜。
只不过,看这部电台磨损的程度就能猜测出来,这东西似乎是专门用来设置“飞行员陷阱”的。
翻到最后,他最后的发现却只有一块装在铁盒子里,用毛巾包裹起来的美国香皂。
“扎克,你采访完了没有?”
卫燃询问的同时,一边将阮清茶的东西恢复原状,一边给原本属于他们各自的武器补充好了弹药。
“还剩几个问题,你也打算采访她吗?”扎克一边在他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记录着,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
“不算是采访”
卫燃一边将医疗包里的烟雾弹转移到弹药袋上一边说道,“问问她哪里能找到干净的水源,没有水我们谁都活不了,另外问问她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走出丛林。”
闻言,黎友福将卫燃的原话翻译了过去,那个名叫阮清茶的女游击队员沉默片刻后说了些什么。
不等卫燃询问,黎友福便开口翻译道,“她说她可以带我们去找水,只要我们不怕死。”
“我没意见”
卫燃指了指阮清茶的蛤蟆背包,“但我想借用她的香皂洗个澡,对了,问问她的同伴去哪了,那个用火箭筒的同伴和那个本来用AK步枪的同伴。”
然而,让三人都没想到的是,当黎友福将卫燃的问题翻译过去的时候,这个刚刚在吐唾沫比赛里丝毫不落下风的姑娘,却在瞬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