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
卫燃低头一看,却不由骂了一声。
此时,他身上那套西装已经被撑的滚圆,个别位置都已经开线,露出了穿在里面的那套二战早期意大利研发,德军装备给蛙人使用的倍耐力公司生产的49/bis型潜水服!
扯了扯头上的潜水面镜,卫燃烦躁的收起了自动穿在身上的潜水服,接着又扯了扯已经开线的西裤裤裆和上衣。
这特么可尴了个大尬了...
卫燃咧咧嘴,他隐约记得,在进入这次的历史片段之前,跟着自己一起来农场这边调查的还有陆欣妲那个小姑娘,而且她好像就在浮标外的谷仓里瞎踅摸呢。
再想想原本和B2电台放在一起的那套中山装已经消失了,他更是无比确定,那缺了大德的金属本子绝壁是故意的!
没记错的话,好像那辆TD30的运输车生活舱里好像放着一套阿富汗卡来着?
要不然支走陆欣妲先换上那套衣服?
或者支走她之后去这座农场的房间里找找有没有衣服穿?
全身穿着漏风西装的卫燃在一番琢磨之后,小心警惕的取出了第三个金属本子里的东西。
这次,在他看到摆在眼前的东西,脸上却立刻又有了笑模样。
这是一个样式复古的棕色牛皮行李箱。箱子的侧面,还用皮带固定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啪嗒!啪嗒!啪嗒!”
连续三声打开了行李箱的锁扣,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的灿烂了。
这里面不但有得自叙情书寓的那套中山装和呢子风衣、礼帽以及那双中帮系带牛津靴,乃至衬衫衬裤、袜子、手套、围巾和那几枚金条外加三个压满了子弹的PPK手枪弹匣等物。
而且里面还放着之前和凡妮莎赶赴农场时,身上穿的那套棕色法兰绒西装和灰色的战壕风衣,以及棕色的牛皮乡村靴子,乃至另一顶礼帽和围巾手套等物。甚至,就连那支大号的,带有皮质保护套的手电筒都在里面放着。
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放着一瓶1920年酿造的白兰地,以及...一枚金壳猎装怀表!
根本没有犹豫,他立刻换上了黑色的中山装外裤和白色的衬衫,随后拿起了那枚金壳怀表打量了一番。
可惜,这枚怀表上并没有如原版一样刻上那位法国皇后的名字,取而代之的,则是个代表“金属本子出品”的沙漏标记。
将这昂贵却又变得没那么昂贵的怀表丢进行李箱,卫燃翻到了金属本子最新一页的背面,开始尝试将那三个蓝色漩涡里的东西取出来。
可这一次,他不但扑了个空,而且还毫无准备的又一次感受到了那股难以言喻的大脑宕机感。
下意识的抓住身旁的床沿没让自己摔倒,当他喘了口气之后,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惊喜了。
小主,
按照刚刚金属本子塞进脑子里的“规矩”,这三个蓝色漩涡里,可以分别对应放进去他惯用的跳伞装备、潜水装备以及一行李箱的衣服!
这把不亏!
卫燃的心情如坐过山车一般好了不少,这可是自从他在几年前把那支钛合金手枪成功塞进金属本子里之后,第一次获得“空漩涡”——哪怕对塞进去东西的种类有限制。
想到这里,他却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把金属本子往前一顿翻,最终停在了上次在潮藓战场结束后,同样发布终幕任务的那一页(750章,剧透:这是个超级大坑)。
在这一页有个茶杯口大小,红蓝交织的漩涡。只可惜,就像当初这个漩涡出现时一样,这都这么久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办法将这个漩涡里的东西取出来,更没有办法把哪怕手指头伸进去。
压下心头的好奇,卫燃最终收起了金属本子,接着又把被撑破的衣服随意团在一起,接着伸了个懒腰,收拾掉压抑的心情,攀着梯子爬上了浮标甲板。
“欣妲!”卫燃站在甲板上招呼了一声。
“老板!我在这儿呢!”
谷仓里,正在一辆拖拉机的驾驶室里玩手机的陆欣妲推开车门探出身子热情的做出了回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给...她叫什么来着?送我们来的那个女人!”
“爱丽丝!你说的是爱丽丝吗?总不能是玛尔塔姐姐吧?”
陆欣妲立刻应道,同时也暗暗嘀咕着,老板果然如穗穗姐姐说的一样,记性变得越来越差了。
“啊对,爱丽丝!”
卫燃立刻说道,“让她尽快把我的行李箱送过来,我有些东西放了带过来了,等她送到之后,你就先跟着回去,我今天晚上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
“啊?我回...回去啊?”
陆欣妲咧咧嘴,可怜巴巴的问道,“老板,我不回去行不行?我不想学...啊不是!穗穗姐让我们必须盯着你不许你乱跑。”
“我能跑哪去?总之快点把我的行李箱送过来,我急着用呢。”
卫燃说完,已经转身钻进了浮标的了望塔,并且顺手关上了仍旧密封性良好的铁门。
重新回到浮标里,卫燃躺在了另一张床上,将金属本子提供的那几个地址一一记在了手机上,随后取出了那支英军P44水壶,灌了一大口香甜的果酒,品尝着酒里陈酿的苦涩,也暗暗思考着,该怎么把那些苦涩的悲剧一件件的和盘托出,告知那个委托他调查浮标真相的老人。
毫无疑问,已经不幸过世的亨利...不,准确的说,已经不幸过世的亨利·斯皮尔先生,是海蒂和斯皮尔的孙辈。
而那位雇佣自己的凯特·克林斯曼太太,是飞行员尤里安的孙辈,至于那个亨利儿时夏天的故事里提及的肖恩,则无疑是这座农场原本的主人,那位消防员威廉·哈灵顿的孙辈。
可谓时也命也,祖辈的恩怨情仇,最后竟因为海蒂不受控制的疯癫,不幸的延续到了孙辈的身上,并让他们也跟着抱憾终生。
所以悲剧有结局吗?
将自己沉浸在果酒气息中的卫燃还没来得及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便因为精神的疲惫和酒精的邀请被拉进了梦乡,徒劳的尝试在梦里问那些经历了苦难的人要出一个并不现实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