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历克塞教授急赤白脸的辩驳道,“我这次来找你可是有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卫燃在教授对面的另一张躺椅上坐了下来,一边划拉着狗头一边问道。
“最近有没有时间?”阿历克塞教授放在杯子神神秘秘的问道。
“你先说什么事儿我再告诉你我有没有时间”鬼精鬼精的卫燃可不上套,他早就摸清楚这老头子的套路了。
“和我去一趟阿尔汉格尔斯克怎么样?”阿历克塞教授这次却痛快的不像样子。
“阿尔汉格尔斯克?”卫燃不由的一愣,“去那儿干嘛?”
“买一具尸体”阿历克塞教授像是在说胡话似的给出了答案。
“买什么?买尸体?”
卫燃狐疑的打量了一番身上弥漫着淡淡酒气的阿历克塞教授,冷不丁换上母语问道,“那个,姨父,你怕不是遇见电信诈骗了吧?”
“放屁!”
刚刚倒好一杯酒正准备喝下去的阿历克塞好悬没被卫燃这一句话气的呛了嗓子。
好不容易一顿咳嗽喘匀了气,阿历克塞教授没好气的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推给了卫燃,“自己看吧,这具尸体可值大价钱。”
“这是...”卫燃在拿起这张照片的时候,立刻便注意到了特别的地方。
照片里这具尸体虽然周身遍布冰霜,但却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苏联的呢子大衣,脚上穿着的,也是苏联历史悠久的毡靴。头戴一顶苏联钢盔,那钢盔上,还残存着些许被染成了锈色的布料。
但是在敞开的大衣里面,这具尸体身上穿着的,却是一套稀有的破片迷彩冬装。
只从领口处露出来的颜色就能看出来,这套冬装就和卫燃曾经了解过的历史记载一样是双面的,一面是适用于雪地伪装的纯白色,另一面则是二战德国曾经研发的破片迷彩。
但相比这套稀有的迷彩服,穿着这套迷彩服的苦主死相却过于凄惨了一些。
在这位的脸上,牢牢的镶嵌着一把完整的斧头。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准头了得,这柄斧头几乎从中间位置劈开了这个倒霉蛋的鼻梁骨和眉心,将大半的斧身都镶进了他的脑子里。
“冻尸?别告诉我是在阿尔汉格尔斯克发现的。”卫燃抬头朝阿历克塞教授问道。
冻尸和蜡尸还不一样,这是只有在北极圈附近才能找到的的稀有货。
确实是稀有货,这玩意儿就和冻土里埋着的猛犸象一样的“新鲜”,就比如照片里这位,要不是那套行头,说他是昨天才被一斧子劈死的说不定都有人信。
换个角度讲,稀有也就意味着值钱,即便不算那具惨死的尸体,单单他身上这套迷彩服都能卖个好价钱。
“别急,还有第二张照片。”
阿历克塞教授说着,又从另一边的衣兜里摸出一张照片推给了卫燃,随后端起酒杯,美滋滋的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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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兰登堡?!”
卫燃在看到这张照片拍摄的内容瞬间便惊呼出声,这照片里只有一个白圈黑底的椭圆形布质臂章。其上可以清晰的辨认出用德语刺绣的“Brandenburger”字样,以及中间三片叶子的标志,乃至叶子下面“800”的字样。
这确实是勃兰登堡特种部队的臂章,只不过,这支部队其实准确的名字应该叫做“特种任务训练与建设第800中队”,而这,也是臂章里数字800代表的含义。
至于为什么这支部队又被叫做勃兰登堡,那只不过是因为勃兰登堡是他们的老巢驻地罢了。
也直到卫燃认出了照片里的臂章,阿历克塞教授这才得意的说道,“这具尸体并不是在阿尔汉格尔斯克发现的,他们是在摩尔曼斯克的郊外发现的。”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卫燃古怪的问道,伏尔加格勒几乎快位于俄罗斯的最南边了,摩尔曼斯克也几乎位于俄罗斯的最北边。
如果用个更加形象的比喻,这差不多就等同于我前脚在奉天的五爱街啃鸡架的时候没忍住放了个屁,后脚在黔省看瀑布的你就打电话过来,问我是不是昨天大白萝卜吃多了一样。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阿历克塞得意的说道,“准确的说,是他的女婿在打猎的时候意外发现的,一起被发现的还有这个。”
直到这个时候,这个快把自己灌醉了的老家伙才舍得掏出第三张照片。
在这张照片里,是一个几乎完好的空投箱子,只不过这箱子里面却只有两个破破烂烂的伞包和几副破烂不堪的滑雪板而已。
“我准备去看看,如果价钱合适就买下他和那个空投箱子。”
阿历克塞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都亮晶晶的,“维克多,我的好学生,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只是买下他?”卫燃话虽然问出去了,但其实内心已经猜到了这老家伙的打算。
依旧做个形象的比喻,这就像一位医生在看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可以自己命名的罕见病历一样,对于医生来说,这病例几乎就是一片论文。
对于此时的阿历克塞教授来说,那具尸体于他的价值,即便没办法等同于一篇论文,但也着实不差多少。
而且和卫燃这种即便天天闲的抖鸟,等明年也能拿个副博士学历不同,阿历克塞教授如果想在历史领域有些建树,那具稀有的尸体说不定就是唯一的捷径。
念及于此,卫燃痛快的将三张照片推了回去,不等阿历克塞教授开口便痛快的应了下来,“没问题,我和你去,什么时候出发?”
“太好了!”
阿历克塞教授闻言立刻站起身,颇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们现在就出发怎么样!”
“这么急?”卫燃错愕的看着对方。
“当然急!再晚点儿你小姨就追过来了”阿历克塞教授一不小心还是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