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只脚疼?”卫燃将对方放下来之后问道。
“右边!”
驼鹿话音未落,便发现卫燃用双腿夹住了自己的小腿,随手双手抱住他的脚掌用力一扳。
在一声被海浪和火炮声掩盖住的脆响中,水手驼鹿瞬间便瞪圆了眼睛。
可还没等他因为刚刚的酸痛惨叫出生,卫燃便解下腰间那个装满了啤酒的水壶递给了对方,“这是我的搭档留给我的,送给你了,就当你把我背出来的感谢。另外,你的脚应该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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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
驼鹿下意识的接过水壶,眼睁睁的看着卫燃从包里摸出一台小相机朝着自己按了一下快门,随后跑向了不远处的伤员。
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原本用不上力气的脚踝,驼鹿的脸上露出了惊奇之色。
很快,他便扶着墙壁站起身,将卫燃送给他的水壶挂在了腰间,紧跟着看向了远处仍在指挥战斗的埃文斯舰长。稍作犹豫,驼鹿咬咬牙,转身跑向了船首的方向。
与此同时,卫燃在帮一名伤员处理好了伤口之后,也趁机摸出相机,在纷飞的炮火中,给远处的埃文斯舰长以及他身旁的副舰长斯特林上尉各自拍了一张照片。
此时,他甚至不急着抢救那些伤员,更忽略了周围那些仿佛在围猎的野兽们打来的炮弹,反而冒险爬上了一个较高的位置,利用广角镜头的包容性,在舰艉的伤员和正在忙碌的水兵们、以及仍在坚持开火的54号炮位拍下了一张合影。
“轰!轰!轰!”
几乎就在他回到甲板上不久,仅剩的54号主炮也在爆炸中彻底安静下来,这条勇敢的驱逐舰,也从船头位置开始了倾斜,但此时,船上的水兵们已经没有可以还击的武器了。
终于,伴随着一声哨响,远处埃文斯舰长嘶哑着嗓子下达的了弃船的命令,周围那些活着的水兵们,也在咒骂中以最快的速度放下了救生筏和交通艇,那些受伤的水兵们,也在大家的帮助下,遵循着海军的传统享受到了登上救生筏的绝对优先权。
在有条不紊的忙碌中,一艘艘的救生筏被抛到了海面上,那些伤员也在众人的帮助下,安全的爬上了救生筏。
很快,一条足够承载25名成员的交通艇也被放了下去,更多的水兵们也开始离开这条完成战斗任务的驱逐舰。
然而,随着船身愈发的倾斜,位于前烟囱一侧的另一条交通艇却因为角度问题卡在了吊架上,几个水兵正在忙着想办法将那条交通艇放下去。
舰艉甲板上,此时也只剩下了正副舰长、一位长相颇为帅气,仅仅只是受了轻伤的炮术长,以及一直举着相机的卫燃。
稍远的海面上,一艘挂着肉丸旗的鬼子军舰也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抵近观察着这艘即将沉没的军舰。
“医疗兵,你怎么还不下去?”刚刚一直在盯着舰桥上的战斗旗的埃文斯扭头看向了卫燃。
“伤员拥有登上救生筏的绝对优先权”
卫燃说话间指了指对方的匆匆包扎过的左手,“我是个医疗兵,所以你要么现在登上救生筏,要么让我帮你把手上的伤口好好处理一下。”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埃文斯舰长露出个温和的笑容,随后看向了那位帅气的炮术长,“哈根,你先下去带领大家离远点吧。斯特林上尉,我们最后下去吧?”
“是!”
副舰长和那位欲言又止的炮术长挺直胸膛,大喊着回应了一声,后者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埃文斯舰长,转身跑向了不远处仍在试图放下交通艇的水手,招呼着他们顺着垂入海面的绳梯网离开了这条驱逐舰。
与此同时,卫燃也打开了医疗包,但还没等他把所剩不多的药品拿出来,那位副舰长却大声问道,“士兵,你叫什么名字?”
“维克多!”卫燃大声回应了对方的询问。
“帮我们再拍一张合影吧!”
副舰长斯特林上尉说话间走到了严重倾斜的甲板边缘,和埃文斯舰长一起,朝着海面上的救生筏,朝着那些伤员,朝着那条抵近观察敌舰,最后行了一记军礼。
而在他们侧后方,卫燃也在叹息中朝着他们按下了快门。
“士兵,你该离开了。”
埃文斯舰长说完,和他的副舰长一起,沿着倾斜的甲板走向了几乎快要沉入水面的舰桥方向。
“大酋长!”卫燃大声喊出了对方的绰号。
“怎么了?”埃文斯舰长带着笑意回应道。
“你的印第安斧头呢?!”卫燃抓住甲板边缘的扶手扯着嗓子问道。
“我现在就要去找它!”
埃文斯朝着卫燃挥了挥没有受伤的右手,随后便被仍在冒着浓烟的炮塔挡住了身影。
恰在此时,这条驱逐舰发出一阵让人胆颤心惊的嘎吱吱的噪音,舰艉也陡然往上一抬,接着开始了侧翻。
相机!
卫燃心头一慌,手脚并用的盘住甲板边缘的扶手,随后取出相机包将早已完成今日任务的相机塞进去,随后立刻将其收回了金属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