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维克多押12号!”
马歇尔话音未落,兰迪已经用手指头蘸着鞋油,在一块木头板子上写下了卫燃猜测的时间。
“维克多,你的赌注呢?你的赌注是什么?”马歇尔追问道。
“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卫燃左右看了看,指着床头的相机说道,“就它吧。”
“OK,那就相机。”汤姆说完,兰迪又在那块木头板子上,紧挨着卫燃名字的位置写下了相机。
看着板子上的那些时间,卫燃不由的叹了口气,这四个人里,大多都押在了8月的下旬,但马歇尔却直接押到了明年的夏天。至于这个日期背后的心思,恐怕就只有马歇尔自己心里清楚了。
在这百无聊赖的闲谈中,话题最终又回到了女人的身上,随后又不约而同的各自取出了信纸写下了对家人的思念。
“马歇尔,你恐怕要给很多姑娘写信吧?”没得人可以联系的卫燃笑着调侃道。
“我在给我的朋友的女朋友写信”马歇尔浑不在意的解释立刻让众人停下笔并且抬头看了过来。
“别误会”马歇尔见众人眼神一个比一个古怪,索性停下笔解释道,“我的朋友在塞班岛就已经战死了。”
“马歇尔,这种事我们不得不误会。”汤姆皱着眉头说道,“就算你是个混蛋,但有些事情...”
“她是我的亲妹妹”
马歇尔点上颗烟,“我的朋友叫格雷格,他和我,还有肖恩都来自同一个地方。不过那个家伙运气很好,他让我的妹妹卡洛琳成为了他的妻子,而且在我们出发之前,卡洛琳就已经怀孕了。”
说到这里,马歇尔从床头的箱子里翻了翻,找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着的相框,打开之后给众人看了看,“那就是格雷格和我的妹妹卡洛琳。在塞班岛的时候,格雷格...格雷格被那些老鼠当作食物吃掉了。”
“抱歉...”最先质疑马歇尔的汤姆歉意的说道。
“该说抱歉的可不是你”
马歇尔用力嘬了一口烟,“卡洛琳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至少在她生下格雷格的孩子之前,我们必须瞒着她才行。”
“所以你在以格雷格的身份和她通信?”
卫燃呆滞的看着照片里的男女问道,这张照片,恰恰是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对应人的那张合影!”
“格雷格在一个月前手受伤了,只能由他的好朋友马歇尔替他写信,他的阵亡通知书,还是肖恩帮忙拦下来的。”
马歇尔说到这里却毫无征兆的带上了哭腔,“现在...现在肖恩也死了,我都不知道...还能...还能替格雷格隐瞒多久。”
“这场战争让我们失去太多的东西了”黑人威尔默默的叹了口气,却是把刚刚写到一半的信团成团丢进了充当垃圾桶的箱子里。
牧师汤姆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喃喃自语的祈祷着,“愿上帝保佑那个叫卡洛琳的姑娘,愿上帝保佑她和格雷格的孩子平安降临在这个充斥着战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