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操纵着投影仪打出一张截图,“按照这个账号上的说法,他们确实在中东战场给石油商人做安保工作。所以你看,真正能帮到你的是细节,网络只是帮你缩短了找到正确答案的时间而已。反过来说,能毁掉你的也是细节,而便捷的网络,同样也会误导你。”
“看来这节课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卫燃感叹道。
“但远比你想象的更加枯燥”
安娜说着再次按下演讲笔,“现在我们来试试第三张照片吧,仔细点,不要急,有效情报都是用细心和时间以及脑子换来的,所以慢慢来。”
在安娜的引导下,卫燃很快便融入了这节情报分析课,而在此后的几天里,随着前者提供的照片里隐藏的有效信息越来越少,分析难度也在几何级的往上翻,甚至在一周之后,他需要分析的已经不止照片,开始涉及一些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杂乱信息了。
例如某座城市激增的用电量和突然变得拥挤的交通,乃至开始涨价的生活物资,和开始修缮维护的桥梁等等等等。
如果说每天上午的情报分析需要他绞尽脑汁恨不得一个像素一个像素的观察照片,那么每天下午的情报搜集课就要轻松且刺激多了。
负责这门课程的是卡尔普或者戈尔曼先生,相比上午在会议室里枯坐,下午的课程则被两位老师搬到了喀山市区,走街串巷的收集着这座城市的有价值信息,或者潜入某个公司偷个一次性水杯,又或者帮某些出轨的渣男渣女给他们明面上幸福的感情画上个句号。
在紧张和忙碌之中,大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逝。就在季马结束半个月的课程赶赴芬兰的当天晚上,达丽娅老师也给卫燃偷偷拉回来了两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毒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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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在一个月前带给卫燃无数恐怖回忆的刑讯与反刑讯课程也再一次被加进了本就入不敷出的时间表。
借着这两个根本不值得可怜的倒霉蛋,戈尔曼在主楼的地下室二层,利用每天晚上睡前的几个小时,带着不情不愿的卫燃把上个月学到的各种刑讯技巧进行了更加全面彻底的复习、实践以及深造。
就在戈尔曼半是监督半是指导的带着卫燃,一遍遍无休止的逼问那两名毒贩到底谈过几次女朋友以及每一任女朋友的各种详细信息的时候,草创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光电影制片厂也接到了第一笔生意——给某位姑娘帮忙联系的一家公司拍摄宣传短片。
而同一时间,曾经引荐卫燃和夏洛特见面的那位法国考古学者赫伯特,也带着一个看年龄最多也就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再一次赶到了伏尔加格勒的工作室。
“赫伯特,你确定这里还在营业吗?”这个看起来风韵犹存的老女人摘下太阳镜,一边打量着上锁的卷帘门一边问道。
收起依旧没办法拨通的手机,赫伯特一本正经的答道,“阿曼达太太,我向您保证,这里肯定还在营业,只是我们要找的人恰巧不在而已。”
阿曼达太太狐疑的看了眼赫伯特,继续用法语问道,“那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我就不知道了”
赫伯特摊摊手,“但我敢保证,维克多先生肯定能帮到您,他不止找到过二战时苏联人插在德国国会大厦的国旗照片,不久前还帮我的另一个客户找到了父辈的宝藏,而且我听说,关于那个宝藏的故事,或许会在不久之后被拍成电影呢。”
“好了,好了赫伯特”
阿曼达太太赶紧挥挥手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这些事情你已经从法国说到了俄罗斯了,所以我们还是聊聊最要紧的事情吧,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这位维克多先生?”
“额...”
赫伯特摊摊手,“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