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匆忙,谁也没有注意到路边添了一座杂草才冒芽痕的新坟。
穿过一条溪边小路,沿着竹林到了对弈谷棋盘似的大院子里。
茅檐低小,门前竹林里的竹子少了一大片,都是俞流飞砍过的断桩,院子里狼藉得紧,中间几个石头棋盘桌子依稀能看得清楚。
“他奶奶的!!趁我不在山谷里,谁干的缺德事儿??将我这院子周围的竹子砍了这么多!!”封弈破口大骂,“我那蠢货徒弟还没回来吗?这都乱成啥样了,也没人管管??”
几人抹黑往门口走,封弈要进屋子去薅一盏油灯准备照明。
门口散落了不知道多少个酒罐子,封弈一边走,一边骂:“奶奶的,这院子死人倒是一个没有,不知道是陆教那般崽子还是你玉凌宗的门人,倒是给我留了不少酒罐子,真不是玩意儿!!”
凌笑云想要骂回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骂,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哎呀,我的娘勒,这什么玩意儿?”封弈吓得退了两步,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定神一看,是一个人,只是长得太‘凌乱’了些,蓬头垢面,胡子拉渣,看不清模样了。
封弈皱眉,缓缓从自己怀里摸出了在绝谷时候准备的桐油火折子,拿了出来,猛吹了几口气,待火苗上蹿,伸到了那醉得不成样子的人面前,定神一看,还真是个人,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了过去,骂道:“胆子大啊,趁我谷中无人,在这里喝酒,你看看,我这院子成啥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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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醉鬼模模糊糊挨了一脚,吃疼,缓缓爬了起来,看着眼前几人,定神一看,立马清醒了过来,抱着封弈的大腿就哭喊道:
“师父啊,我可算梦到您老人家啊,听说您老人家掉到古松崖底下去啦,死得好惨啊,亏得我今儿个梦到您了,徒儿想死你了!!啊啊...呜呜...”
封弈闻言,师父?又是一脚过去,乱蓬蓬的头发,像个粪坑里面刚爬出来的毛熊,疑惑皱眉骂道:“你是流飞?”
俞流飞揉了揉胸口,还以为自己酒还没醒,嘀咕道:“这梦做得也太真实了吧,还会疼?”他抬头看了看封弈,疑惑的点了点头,又要哭喊:“师父啊,您...死的好惨啊....”话到后面感觉不对劲儿,这明明是自家院子里,身边的酒罐子还乱摆了一地......
“师父?你没死?”俞流飞惊讶的站了起来。
封弈骂道:“臭小子,你师父命大,怎么会死得了!还不赶紧回去备灯给我做一顿好的去!!”
俞流飞一把扑进了封弈怀里,一个劲儿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确定是封弈,喜道:“师父,您真没死啊!!”他说完,又看了看身后几人,一眼认出了师父的老朋友凌笑云,喜道:“凌老伯也在!!”
凌笑云皱眉掩鼻子,骂道:“怎么,不高兴?你看看你,这臭成啥样了?滚边上去。”
封弈提着他的脖子,一把拉开,骂道:“还不去做点吃的去?我们都饿了。”
“好,好!!”俞流飞打了一个酒饱嗝,踉踉跄跄的去屋子里备灯。
封弈见他步路蹒跚,不耐烦,自己走了进去,薅了一盏桐油灯点了,邀请小雨几人入屋里一叙。
俞流飞欣喜的往后边的屋子走,封弈骂道:“去哪儿啊?”